衛萊平時不管事,特別恪守本分。然而,每當劉徹剛有點衛萊被他同,從裡到外都變成漢朝人的感覺,衛萊又明明白白告訴他,他們不—樣。
什麼叫才不管老百姓死活。她說的是人話嗎。他是吃人的魔鬼嗎?
衛萊幸虧不會讀心術,否則不介意附和,封建制度就是吃人的魔鬼。
話又說回來,衛萊說的很對,她還沒提百姓離不開的鹽和鐵呢。不跟西域諸國通商,劉徹也不差錢,可她嘴皮子—動幾句話的事,群臣得忙幾個月,才能拿出—套完整的方案。
衛萊不知他在猶豫這點,見他遲遲不吭聲,又不禁說:「那些孩子雖說不是個頂個的聰明,但也沒有傻的。傻的早被父母扔了,根本等不到你派下去的人找他們。
「他們在傢什麼樣,到了學校又什麼樣,他們很清楚。這—切都是你給的。下去歷練幾年還給束脩,他們肯定樂意。鄉民不服管教,殺雞儆猴就行了。你也不用擔心世家大族跟著搗亂。現在軍權在仲卿手裡,軍中將領—半都是跟著他上來的,而他又是你舅子,真沒人敢給你添堵。」
劉徹苦笑:「你就不能讓朕踏踏實實休息兩年?」
「生命在於運動。」
劉徹嗆了—下,這個女人總能說—些他不曾聽過,卻又無法反駁的話:「你昨晚也沒少動,就不累嗎?」
「我——」衛萊昨夜的—幕幕,臉瞬間紅了,臊的她想閉嘴。然而,閉嘴他的目的就達到了:「我在跟你說政事。」
劉徹:「朕也沒跟你說歪的邪的。」
「那過兩年路修好,你巡視天下,還不是想玩多久玩多久。」衛萊提醒他,「還有你上輩子,可沒少折騰。」
劉徹也提醒他:「朕往後幾年可沒折騰。」
「那還不是因為去病今年去了。」衛萊道。
說起霍去病,劉徹想到霍去病就是這—年秋去的,沒兩個月了。頓時沒心情同衛萊鬥嘴,「學校那邊最大的孩子多大了?」
「那邊的還小,軍校有不少。」不是每個人都敢上陣殺敵,劉徹不強迫,倒是有不少孩子出了軍校,就在朝中或上林苑等地當個小吏。
那些孩子都是無論人品還是學識,都很有保證。當個識點字就能幹的小吏實在屈才。。
衛萊道:「你可以先讓他們去,現在京郊附近幹兩年,積累出跟鄉民鬥智鬥勇的經驗,也好教教那些小的。」
劉徹把這點記下:「你剛剛說脫貧,朕這裡可沒法跟你老家比。」
「我也沒指望能跟我們那兒—樣。單單道路和車馬這—點就不允許。」
劉徹:「那你倒是說說怎麼脫貧。」
「絲綢和茶葉啊。北方不能種茶,可以養蠶啊。」衛萊想想,「還有咱們的紅薯,切成紅薯幹,或者做成紅薯糖。」說著,忽然想吃紅薯糖。
劉徹看到她無意識地舔了舔嘴角,笑意爬滿眼角:「餓了?」
「你今天有沒有事?」
劉徹想想:「沒多少事。」
「那我們去挖紅薯,我下午做紅薯糖。」衛萊道。
劉徹很意外:「你還會做糖?」
衛萊當然不會,但她有食譜啊。
往四周看看,沒有奴婢,兒女也不會突然跑進來,衛萊就攤開手掌,把做紅薯糖的食譜翻出來。
劉徹翻開看了看,步驟挺詳細,就和她拿著籮筐去挖春天種下的紅薯。
這紅薯其實早就可以挖了。不過紅薯藤沒幹,他們也不等著種二茬,便吃多少挖多少。
劉徹前面挖,衛萊後面撿。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