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侯府的奴僕起初並沒有把這個大將軍的外甥放在眼裡,難不成你一個外甥還敢管府裡的事。
霍去病何止管,他發賣了一批,還逮住他舅父數落一頓。打那以後,上至管家下至打掃的老奴,在霍去病過來的時候,都一個個跟宮裡的奴婢似的,小心謹慎再小心。
管家被他這麼一呵斥,嚇得忘了要說什麼。
衛青隨後出來,「我和去病在討論要緊的事。你的事若不是什麼大事,稍後再說。」
「大事,大事。」管家瞬間想起來,「大將軍,您早前令奴婢留意各公主府的情況,奴婢和公子一樣以為您想多了。沒想到她們真有那個意思。」
這事過去太久,衛青險些都忘了,「平陽公主府?」
「不是。自從早幾年平陽侯病得起不來,長公主就沒心思管那些良家子。您一定想不到,是那個最不起眼的南宮公主。」
霍去病:「她還不起眼?她那些姐妹就數她二嫁,陛下的姐妹當中頭一份。她可不是個省油燈,只是她嫁的人沒多大出息罷了。她也學著她大姐,養了一群良家子?」
「還沒開始養。」管家下意識看衛青。
衛青:「直說便是。」
管家回想一下剛剛得到的訊息,「聽說四月初六那日,南宮公主去了東宮,回來的第二天就使人四處找尋兩家女子。大抵有些女子很羨慕皇后,今兒才四月十二,中間就隔這麼幾天,就被她找齊了。」
霍去病忙問:「找了多少?」
「十個。說是十全十美。」
霍去病不禁說:「她也不怕把陛下累出個好歹。」
管家道:「陛下正值壯年,龍馬精神。」
「這話陛下愛聽。」霍去病轉向他舅父,「我現在就進宮?」
衛青微微搖頭,「不著急。那些女子沒個規矩,她得訓上一段時日。我明日下了早朝去看看太子,順便告訴皇后。」
翌日上午,衛萊正跟棋子較勁,看到衛青進來,指著自己對面。
衛青看到她姐還有如此閒情雅緻,一時不忍心說那件事。
衛萊不見他動,抬眼看到他欲言又止,立馬把棋子收起來,「陛下又令你去邊關?」
「啊?沒有,沒有。」衛青連忙說。
衛萊:「那就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對吧?」
「我——」
「母后!」
衛青循聲看去,小太子蹦蹦跳跳跑來,手裡還拿著一朵紅彤彤的花。衛青心中忽然一動,有太子,他姐確實沒什麼可擔心的。
「這事我不知該怎麼說。」衛青道。
衛萊接過花,摸摸兒子的小腦袋,「姐姐呢?」
「姐姐剪花。」小太子看到還有一個人,歪著小腦袋打量一番,認出衛青:「舅舅!」朝衛青撲去,「拋高高。」
衛青苦笑:「舅舅手疼,改日吧。」攤開手背,讓他看看早年留下的傷疤。
小太子驚得睜大眼睛,隨即低下頭去,抱住他的手:「吹吹,吹吹就不疼啦。」
衛青愣住,反應過來心裡澀澀的,「謝謝據兒,不疼了,跟姐姐玩去吧。」
「好的。」小孩又蹦蹦跳跳朝他父母臥室去,蓋因她姐姐在那裡插花。
衛萊:「跟我你什麼不能說?」
「我說了阿姐彆氣。」
衛萊想說,我哪有那麼多氣。忽然想起一種可能,在衛青看來能讓她生氣的可能,「南宮公主也學著平陽公主給陛下送美人?」
官坐到衛青這份上,已很少有人有事能讓他失態。衛萊此言一出,衛青當真目瞪口呆。
「你你知道?」
衛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