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煩得很,很想裝聽不見。
衛萊把他推下榻。
劉徹瞪她一眼,開啟門沒好氣道:「你最好有事。」
「陛下,邊關急奏!」
衛萊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下來,「匈奴?」
劉徹拆開,頓時想大罵,一看到黃門還在,連連抬手——退下!
黃門立即退的遠遠的。
劉徹轉手拍給衛萊。
衛萊看到上面的地址很是詫異,「匈奴闖入遼西?我怎麼記得這幾年盯上代郡?」
「多半不是同一支。」匈奴部眾很多,若不是匈奴昆邪王來降,劉徹前世直到死也不見得能弄清匈奴的情況,「你睡吧。朕令李息屯兵遼西,然後向西向北推進。整個草原都畫到大漢疆域,朕讓他以後沒地兒放牧!」
衛萊:「茫茫草原,你怎麼圈兒?學秦始皇築長城?」
「秦始皇有長城,朕有水泥。那東西據說修築堤壩極好,朕還未曾見過。朕打算立秋後東巡,你也一起吧。」
衛萊是真不想出去,只因坐馬車太累,半□□不到一百里,來回得倆月。以前她從長安到黃河源頭,只是坐高鐵,一天也能跑個來回。
可是機會難得,衛萊又不想放棄。
「都有誰去?」
劉徹:「仲卿是一定要留在京師。其他人——他不去,其他人你也不在意。」
「去病呢?」
劉徹以為匈奴今年會安分,畢竟去年少了那麼多人口牲畜,沒打算讓霍去病這麼早出來。也許正是因為損失過於慘重,衛青弄來的那些牲畜都是他們的口糧,他們今年才鋌而走險。反正不論如何,事已發生,劉徹今年就得開始準備。
劉徹道:「令他從軍校出來,在仲卿身邊學學。還有那些跟他年齡相仿的,也得跟老兵練一年。」
衛萊料到他會這樣說:「明年幾時出兵?」
「這事不急,先看看匈奴的情況。」劉徹沖她擺擺手,就往外走。
雖說匈奴經常來犯,衛萊都習慣了,可她一想到遼西上千名百姓,心裡就悶得慌。
衛萊在室內待不下去,又不好打擾劉徹,衛婉和劉據又在睡午覺,她便找些事打發時間。
甘泉宮這邊葡萄樹多,姚黃她們上午摘大半個時辰還沒摘完,衛萊就讓她們繼續,她去釀葡萄酒。
俗話說,春困秋乏夏打盹。沒人打擾衛婉和劉據,姐倆一覺睡到申時。此時不光衛萊同奴婢們把葡萄全捏碎了,劉徹也處理好這件突發事件。
十年前,無論販夫走卒,還是王侯將相,一聽到匈奴來犯都很惶恐不安。如今劉徹從甘泉宮發出的手諭抵達長安,丞公孫弘和衛青接過去,那是該幹什麼幹什麼,權把對匈的籌備工作當成一件尋常事處理。
上林苑的軍校出來兩百多人前往京師,百姓看到也只是感慨一下,不虧是陛下養的兵,瞧這一個個人高馬大,英武不凡,就是比他們家孩子精神。再也沒別的。該放羊的放羊,該編草鞋的編草鞋。
劉徹多年不曾前往黃河,計劃好的事也沒有因為匈奴侵擾邊關而擱淺。
立秋後,天氣依然有些熱,劉徹把京師交給衛青和丞相,就攜十多名官吏往北,然後沿著黃河一路向東,抵達魯地。
出發前,劉徹曾問過他母后要不要一同前往。
王太后倒是想,但她更想多活幾年,於是就讓劉徹趕緊走,走了她也能清靜清靜。
走之前劉徹也沒把田蚡給忘了。
田蚡確實跟劉徹料到的一樣,他前腳出長安,田蚡就進宮給太后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