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守法的好市民,又不作jian犯科,何用驚惶失措。」
「可是道義上,你應該站在人類這一邊。」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根本沒有任何義務陪你探討這種荒謬的理論,歐陽先生,你應當知道作為一個天體研究員,你己離經背道,走火入魔。」
「是,」他不否認,「我是多麼妒忌你,你有難能可貴的機會與他們接觸。」
祖斐說:「我不能幫你,以後再騷擾我,恕不客氣。
祖斐站起來,去拉開辦公室門。
「據我推測,你並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
「再見,歐陽先生。」
「這個,」他自口袋取出一個小小咖啡色玻璃瓶,「如果你想知道,把這個放在他的飲料中,你便會知道。」
祖斐非常震驚非常憤怒非常悲哀。
「為什麼,」她責問歐陽,「為什麼你要用種種方式逼我露出原形。為什麼,為什麼你我不能和睦相處,為什麼要使我圖窮匕現?看到我最醜陋的一面,真能使你滿足?」
「不,不是你,方小姐,是他。」歐陽後退一步。
祖斐逼前,「不,是我,你針對我,你逼迫我去掀露他人私隱,你挑戰我的人格,一次又一次你向我糾纏,你利用我,你煽動我做你的爛頭蟀,好達到你自私的目的!」
「方小姐,我只不過要求你站在我這邊——」
「你是一個鄙劣的小人,我不管你有什麼身份,有什麼銜頭,你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搗亂者,你給我滾出去。」
事敗了。
歐陽退出去,一個踉蹌,手一鬆,瓶子滾到地氈一角,他落荒而逃,也顧不得撿拾。
沈培在門口經過,「那是誰,」一眼看到祖斐惱怒的容顏,「不識相的追求者?」
祖斐把不安的情緒按捺下去,但聲音不由自主顫抖。
沈培問:「是誰令你動氣到這種地步?」有點作賊心虛,怕適才開會時意見太多,得罪祖斐,「不會是我吧?」
祖斐根本沒聽到她說什麼,自顧自發呆。
沈培進房來,腳下卻踢到一樣東西,順手撿起,放辦公桌上。
她看到祖斐臉色發青,大異尋常,咕噥一聲苗頭不對,先避一避鋒芒,下班時分才慢慢向她解釋,便藉故退出,替她掩上門。祖斐猶豫半晌,終於掏出懷剛送的小無線電話,那個號碼,早已背熟在心,一撥即通。
她說:「我找程作則教授。」
接線生問:「請問尊姓大名。」
「方祖斐有要事請求會面。」
「等一等。」
過了三數秒鐘,程作則的聲音出現,「祖斐?」
「程教授,我必須見你。」
「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請說。」
「今夜七時,我到山坡前來等你。」
「懷剛知不知道這件事?」
「不必通知他。」
「屆時見。」
祖斐吐出一口氣,這才回到現實世界來,推開門,發覺同事早已外出午餐,大堂空蕩蕩,只有幾個女孩子留下來,織絨線的織絨線,打瞌睡的打磕睡,也有人捧著電話趁空檔與朋友喁喁細語。
祖斐跑過去找沈培,她不在。
又去找周國瑾,自然也不在。
祖斐更覺得自己脫了節,家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她已跟不上腳步。
祖斐用手臂交叉抱住自己,看著窗外,三十多層大廈底下的車與人似螻蟻一般。曾經有一刻她渴望離開這一個層面,去到越遠越好,把幼年時的罪衍,和她的過犯,撇下不顧,從頭開始。
「方小姐?」
祖斐轉過頭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