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匈奴首領愣了一瞬,就想調轉馬頭。然而,一想先前聽到的陣陣馬蹄聲,立即抽出腰上的彎刀。
林寒笑著問身邊的小兵,“他這是要跟咱們正面槓?”
那小兵下意識點點頭。
“你說咱們跟他們打嗎?”林寒又問。
那小兵愣住,問他?他哪知道,他又不是大將軍。
“將軍,匈奴過來了。”趙飛見她還聊天,忍不住開口提醒。
林寒回頭瞪他一眼,都沒你話多。隨即右手拿起黑疙瘩,左手開啟火摺子,磁啦啦引線點著,準備跟林寒拼命的匈奴首領勒緊韁繩就要北上。
一見北面全是人,就要往南去。然而,南邊還有人,匈奴首領咬咬牙,掉頭回去!
林寒抬手把黑疙瘩扔出去。
轟隆一聲,匈奴的馬亂了陣腳。
林寒的馬打了個噴嚏。
匈奴卻沒發現這點,因隨著林寒把黑疙瘩扔出去,其他人也把手裡的黑疙瘩扔出去,濃煙滾滾,塵土飛揚,一時間馬嘶吼,人慘叫,聲音響徹寰宇,也傳到楚修遠耳朵裡。
楚修遠不由得勒緊韁繩。
副將不禁問:“怎麼不走了?”
“她怎麼會在這邊。”楚修遠納悶。
副將:“匈奴不在這邊?”
“不是!”楚修遠皺了皺眉,“你沒聽到什麼聲音?”
楚修遠另一側的將軍開口道,“啟稟大將軍,末將好像聽到類似打雷聲。可是這天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啊。”說著,看一眼西南方向的太陽。
“不是雷聲!”楚修遠想解釋,一想極有可能是林寒搞出來的——跟匈奴對上了,不敢遲疑,“繼續追!”
又走一炷香,還是沒能看到匈奴人影子,楚修遠越發擔心,那女人不會當著眾將士的面引雷吧。
楚修遠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夾緊馬腹,走了半炷香,看到一群黑點在移動。又近一點,楚修遠和他麾下的將軍都看清楚了,是匈奴人。
楚修遠抽劍,身邊的將軍拔刀,正要上前,就看到匈奴身後又來一群人。
林寒眨了眨眼睛,“壞了!兄弟人,有人來跟咱們搶人頭。衝啊!”舉起長劍,一馬當先,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反手一個,轉身一個。
趙飛驚得睜大眼,被人撞了一下,“愣著幹什麼?快點!再晚就被大將軍的人搶了。”說完衝到林寒身側。
林寒朝他馬屁股上拍一下,“離我遠點!”
那人恍若未聞,就跟在林寒身邊撿漏。
楚修遠回過神來,就看到他夫人滿身滿臉的鮮血,頓時想調轉馬頭回去。然而,身後有五千騎兵等著建功立業,他此時“逃跑”以後也不用在長安混了。
楚修遠深吸一口氣,“愣著幹什麼?沒看到是塞北侯!都給我衝!”
眾人陡然清醒過來。然而,晚了,待他們到跟前,還剩仨瓜倆棗,都不屑撿起來上報。
林寒摸一把臉上的血,割掉一塊衣袍擦擦她的寶劍,朝楚修遠跑過去,“你咋在這兒?”
“這話該我問你吧。”楚修遠無表情的問,“塞北侯不該在預定地等大軍過去嗎?”
趙飛不禁後退幾步,完了,完了,又要開打。
林寒哼一聲,“你還好意思說預定地。你說匈奴在雁門關西南,結果他孃的在雁門關東南,我——我們走兩天就碰到匈奴,要不是我機智——”
楚修遠氣笑了,“塞北侯,右路軍可不止你一人。我乃大將軍,向我謊報軍情是何罪,你不會不知吧?”
林寒頓時蔫了。發現疑似賬房先生的人拿著冊子和筆墨過來,連忙問:“是不是記殺敵人數?”
那人被問愣住,下意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