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意識順著楚修遠的手指看去,看到兩名差役,不自覺往後退,讓出一條路來。
“出什麼事了?”險些被擠成薄餅的差役呼吸一口新鮮空氣就問。
離得近的人便說,“有個小偷——”轉過身,“咦,那幾個幫忙抓小偷的人呢?”眨了眨眼睛,還是隻有兩名當事人,不見幫忙捉賊的熱心人,“哪去了?”
“爹爹,我們為啥要走?”衚衕內楚大寶寶從他爹身上滑下來,就忍不住問。
楚修遠拉住他的小手,“破案講究認證物質,而人又是咱們攔下的,差役過來勢必讓咱們隨他們走一趟。衙門裡的官都認識你爹我,我們過去暴露了身份,以後就沒法再像今天一樣出來玩了。”
“為啥到衙門就要暴露身份啊?”大寶寶又問。
楚揚點頭,“是呀,爹爹,那些認識你的官員又不會跟咱們一起出來。”
林寒:“衙門裡的大小官吏對你爹恭敬有加,那小偷和被偷錢的人就會根據你們幾個的年齡猜到你爹是大將軍。跟過去看熱鬧的坊間百姓也能猜到。以後你們幾個再一起上街,就得把自個捂得嚴嚴實實,不然一到東西市就會被認出來——瞧,那仨孩子就是大將軍的三個兒子,真真虎父無犬子,小小年紀就會斷案。然後你們走到哪兒,他們跟到——”
“娘娘娘,別說了。”楚揚一想到身後跟一群“尾巴”,像個怪物一樣被人指指點點,就忍不住打個哆嗦。
林寒樂了,“現在知道我和你爹為何不准你們暴露身份了?”說著,轉向小太子。
小太子使勁點頭,“我爹爹說過。”
林寒不吝誇讚,“繹兒最懂事。”
“娘,我也懂事。”大寶寶擔心他孃親看不到他,還伸出小手,“娘捂住我的嘴巴不讓我講話,我就不講。娘,我聽話嗎?”
林寒點頭,“你也聽話。”可她不想再跟大寶寶扯閒話,就轉向楚揚,“大寶,剛才那事你怎麼看?”
楚揚沒聽明白,“什麼怎麼看啊?”
楚修遠接道:“斷案是不是很簡單?”
“簡單!”
“不簡單。”
楚玉和楚揚同時開口。楚玉發現他大哥和他說的不一樣,不禁問,“不簡單嗎?一下就把那人拆穿了。”
楚揚搖了搖頭,“這次是趕巧了。如果不是那人多放一枚,我們不拉他去見官,就只能放他走。”
楚玉想一想,“好像是哦。”隨即轉向林寒,“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娘。”
楚揚聞言也轉向林寒。
林寒:“其實這種情況大寶應該問丟錢的那人有多少錢。他如果答不上來,就讓小偷答。小偷答不上來,那就把錢拿出來問一問錢,它的主人是誰。”
“問錢?”楚揚問。
林寒頷首。
楚玉忍不住,“可是錢是死的啊。”
林寒:“大寶還記不記得娘給你的書上有一句,屍體會說話。”
“記得。根據屍骨判斷人多大年齡,是男是女,死了多久,是被人殺死的,還是被火燒死的等等。”楚揚說著,越發不明白錢怎麼會說話,“可是銅錢跟人不一樣。世上沒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但銅錢有很多啊。”
楚修遠反倒聽明白了,“假如那錢是用布包的,可以從布查起。如果是用線串的,就可以從線查起。比如你們手上的銅錢上的線,咱家就有很多,別家不一定有。大寶,現在明白了嗎?”
楚揚恍然大悟,“明白了,謝謝爹爹。”
林寒:“還有,除了這點,你還犯了個致命錯誤。”
楚揚不禁停下來,“還有?”
“你被嫌犯激怒,且牽著鼻子走。這是破案大忌。”林寒道,“假如追小偷的那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