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莫名想笑,“真是我。不信問你們村裡人。”餘光瞥到村頭的人都趕過來,“他們可以作證真是我。”
“村長,你也看見了?”女人問人群中的人。
果然不出林寒所料,先前同他們搭話的老者走出來,“是她,不是她男人。”
女人又打量林寒一番,見大寶寶臉上全是淚水,不由地露出猶豫之色。
林寒看到她這樣,反倒生出些許好感,“你放心,該多少賠多少。純鈞,去車裡拿一貫錢。”
“一貫錢?!”
眾人驚呼一聲。
黑瘦黑瘦的女人更是驚得瞪直了眼——一貫錢,他們家勒緊褲腰帶一年也存不了那麼多。
“但有個前提,我們還沒用飯,讓你家人幫忙收拾一下做給我們吃。”林寒又說。
黑瘦的女人連連點頭,“好,好,我這就去。”拎著大鵝就走,也不等姜純鈞拿錢過來。
眾村民臉上盡是懊惱——怎麼就不是他們家的鵝被一劍砍死。
楚修遠在村裡長大,很清楚一隻成年的公鵝對農家意味著什麼——除了牛羊以
外,最重要最值錢的家產,且還能看家護院。
鄉里野獸繁多,鄉民為了保護莊稼,不得不練出一把力氣,老人小孩都不是好惹的,民風十分彪悍。楚修遠試圖阻攔林寒就是擔心不能善了,再不得不暴露身份,沒想到啊,沒想到,就這麼解決了。
“夫人,把大寶寶給我。”楚修遠知道小孩不樂意他抱,“你娘抱你累得胳膊又酸又疼,讓你娘歇會兒。”
大寶寶眨吧眨眼睛看著林寒,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讓娘歇歇?”林寒問。
小孩癟癟嘴,猶猶豫豫的把小胖手遞給楚修遠。
楚修遠見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兒,很想笑,但兒子臉上的淚水還沒幹,只能忍著笑對林寒說,““趁他們村的人都在,夫人,把你我的打算同他們說說。”
那村長不禁問,“你們來我們村是有什麼事?”不止是過路啊。
林寒指著不遠處的板車,“那上面的綠色秧苗都看見了?是這樣的,那種東西是我夫君無意中發現的,耐旱抗澇,不論是種在沙土地還是石子地裡都能成活。我們想讓你們村的人幫忙種,秧苗不要錢,但等到秋收上來給我們三成。”
“有這麼好的事?”
不知誰說一句。
林寒也不生氣,“我們沒地,我夫君要當差,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也不好買地請人種。可是扔掉又覺得可惜,就想交給長安城附近的村民。我和我夫君瞧著你們村的人不錯,才臨時起意找你們。”
“你怎麼知道我們村的人不錯?”村長壓根不信林寒的說辭。
楚修遠也想知道林寒怎麼忽悠。
林寒往黑瘦的女人離開的方向看一眼,“我剛把那位大嫂子的鵝打死,她很生氣,恨不得吃了我夫君。但村長一說是我打的,她反倒猶豫起來,你們也沒一副怕我們跑掉的樣子,我就覺得你們人不錯。至少那位大嫂子挺好,我決定給她幾十根,夠鍾兩壟地的。
“待那些秧苗長大,四月份吧,剪成一尺長,還可以再種下去。但這個種的將來收多少都歸你們。我們只要這些苗種下去的。這些苗我大概知道能收多少,去年我們種過。”
村長轉向村民們,這買賣怎麼算都不虧。
村民們大字不識一個
,這麼簡單的賬也能算出來。但他們都有一個擔心,林寒現在說三成,秋後要五成怎麼辦。
有的村民就把擔憂問出來。
林寒也沒指望他們立即相信,“你們村的稅不是交給朝廷,是交給大將軍修遠侯對不對?”
村長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