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了張口,一個字沒說出來,錢多銀就消失在人群中。
“梁守義呢?”公安想到還有一人。
梁守義也躲屋裡去了。
眼尖的人指給公安看:“在那兒。”
“梁守義,錢多銀,趕緊出來!”
然而,並沒有人理公安同志。
梁好運小聲說:“我堂姐梁好佳就在院裡。”
幾位公安順著梁好運的手指看到躲在人群后面的梁好佳,立即讓梁好佳出來。
眾人連忙讓出一條路。
梁好佳忙說:“這事我不知道。”
“對,對,同志,不關我閨女的事。”錢多銀跑出來,一疊錢往梁好運懷裡一塞,“都在這兒,一分沒少。公安同志,沒事了吧?”
幾名公安互看一眼,隨即轉向梁好運和張躍民。
梁好運簡直哭笑不得:“我沒想到他們這麼慫。”
公安道:“那就是真不懂。”
梁好運和張躍民都知道這話說的是錢多銀和梁守義兩個法盲,不知道傷害親孃也是犯罪。
最為年長,經驗豐富的公安同志道:“我們要問的問題還沒問。”
“還有啥問題?”錢多銀禁不住反問,“我錢都給了。”
指望法盲自個認識到錯誤,那是不可能的。
公安同志也懶得跟她耗時間:“你婆婆是喝藥死的?”
錢多銀很乾脆的點頭:“她整天癱在床上不能動,不想活了。”
“癱在床上她哪來的藥?”公安故意問:“梁好運給的?”
梁好運下意識問:“不是!”
張躍民扯一下她的手臂,示意她別慌。
公安自然不會相信梁好運跟張躍民的一面之詞,便問梁好運:“那就說說你當時在什麼地方。”
梁好運看向胖嬸。
胖嬸忙說:“好運在放羊,這個我可以證明。出事那天還是我去地裡叫的好運。好運嚇的臉都白了,還差點把羊弄丟。”
“對,羊還是我幫好運找回來的。”有人接道。
梁好佳開口問:“你們是來查我奶奶的死?”
眾人楞了一下,接著就看到梁好運懷裡的那沓錢,隨即又看向錢多銀。錢多銀臉上盡是懊惱。身側的梁守義更是眉頭緊鎖。
公安看到他倆的表情,忍著笑,別有深意地看著梁好佳說:“不全是。”
梁好佳禁不住後退半步。
要是來之前還不相信一家子沒一個好的,且啥事都被他們幹了。現在看到梁好佳的表情,公安同志不得不信,有些人就是這麼壞的流膿。
公安又問:“既然你們說老人家癱在床上不能動,哪來的藥?”問錢多銀,“你買的?”
“梁好運買的。”梁好佳脫口而出。
四周瞬間安靜下來。
公安很是意外。
梁好運愣了一瞬間,回過神想笑:“梁好佳,說這話虧不虧心?我身上連一分錢都沒有,拿什麼買藥?你當公安同志是傻子,你說啥是啥?信不信他們現在就拉著你爹媽去種子農藥店。”
公安道:“這點我們會核實。”看著梁好佳,“有句話我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不介意告訴你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一項罪名是三年至七年,那從寬就是三年,從嚴就是七年。女同志,說話之前考慮清楚。”
“清楚,清楚,我們清楚。”錢多銀連忙把閨女拉到身後,“同志,那個藥是我們去年買來打莊稼的。”
公安收回視線,“梁好運不在家,那個藥是誰給死者,也就是你婆婆的?”
錢多銀下意識看向梁守義。
梁守義挺身而出:“是我,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