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到門口看到手裡的執照,抬手扔出去。
張躍民下意識接住。
“我去做飯!”梁好運說著就往廚房跑。
張躍民無聲地笑笑,執照放好,就幫忙洗菜。
“不用你!”梁好運示意他出去。
張躍民無語又好笑:“我又不做什麼。什麼時候去村裡招工?”
“劉向東回來再說。”梁好運道:“到時候我們一個在村裡,一個去工廠附近。”
張躍民:“向東去村裡?”
“不行!工廠是我和他辦的,你沒參與,我再不去,劉向東不一定能找夠。那些嬸子大娘可會算了。保栓叔說實話,劉向東去也行。關鍵保栓叔沒說實話,賺一千說賺一百,就比上班強一點。那些人肯定覺得劉向東離了你就不行了。”
張躍民想想村裡那些人,一分錢都恨不得扒拉自個家去,“這事還真得你去,向東掰扯不過她們。先讓老村長給你一個名單。你心裡有底,到那邊選人也好選。”
“也沒多少能離開家的吧?”
張躍民:“能賺錢都能離開。除非孩子太小,或家裡的老人跟你奶奶一樣。村裡不講究男主外女主內。”
這個時代日子雖然苦了點,女人確實有極大自由。別的村梁好運不清楚,就說她清楚的呂梁村和五里坡,八成家庭財政大權掌握在女人手裡。
不過也有一些不好的,建國前出生的老一輩,見不得小輩離婚,哪怕是被婆家打死也不許離。這個陋習延續了幾十年。
好在梁好運只是辦廠,不是婦女主任,婆媳不和,夫妻打架,找不到她。她只管按月發工資就行了。
四月的第一個週五是清明,梁好運陪張躍民的爺爺奶奶回村。先給張家祖輩們掃墓燒紙錢,然後梁好運騎車直接前往呂梁村梁家祖墳,給她奶奶燒了紙錢就直接回城。
翌日,有人下地鋤草,經過祖墳,看到小屋子前面一堆燃盡的紙錢,才知道梁好運來過。
村民意外的同時又忍不住誇,好運這丫頭不錯。還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
昨兒回五里坡上墳,老村長也去了。他跟張爺爺是一個祖宗的。張爺爺趁機跟老村長說一下招工的事。
晚上,老村長摸黑過來,遞給梁好運一頁紙。
梁好運看到上面寫著,誰誰媳婦,誰誰嬸子,有個正兒八經名字的極少,莫名想笑。隨後想想這些人連個學名都沒有,肯定沒上過學,規矩什麼都不懂,回頭可夠她忙的。
梁好運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老村長禁不住問:“咋了?”
“想想這些人做吃的,我就頭疼。”梁好運實話實說。
老村長笑道:“這些人都會做飯,有幾個你和躍民結婚那天,菜就是她們炒的。”
“不用她們會做啊。我有配方,一鍋粥放多少東西,都有嚴格標準。”梁好運問老村長:“您有沒有在報紙上看過食品廠的報道?她們都穿著白大褂,戴著白帽子,有的還圍著口罩,跟科學家搞科研一樣。”
老村長驚呼:“這麼嚴?”
“這就是現代化工廠。”梁好運道:“不嚴格,監管局得三天兩頭去。他們那些人眼睛厲害得很,一根頭髮絲都能給挑出來。”
老村長想想村裡那些人,上了廁所就去揉饅頭,“你挑年輕的吧。四五十歲上了年紀,幾十年的習慣也不好改。”
梁好運只有兩條生產線,還沒運到,確實不需要太多人。何況只在村裡招一半。
“也行。”梁好運找一支筆,把三十五歲以下的圈出來。
老村長:“明天能去吧?明天過去的話,我回去就開大喇叭,省得明天上午走親串友或趕集去了。”
梁好運點頭:“明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