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運懶得吐槽他,“他倆這些天沒鬧吧?”
“鬧了就把你照片拿出來。”張躍民道。
梁好運:“看來帶出經驗了。”
張躍民聽出她潛在意思——以後孩子就交給她了。
這半個多月,梁好運沒閒著,雖然住酒店,吃的也不錯,還是肉眼可見的瘦了。畢竟外邊千般好,也不如家裡好啊。
張躍民看在她這麼辛苦的份上,難得乖乖的點頭:“運運,好好,爸爸好不好?”
兩小孩太稀罕媽媽,只是看爸爸一眼就收回視線。
梁好運一手摟一個:“是不是困了?”
“別讓他們睡。現在讓他倆睡,晚上不睡,我也沒法睡。”
梁好運:“那你把他倆的玩具拿來。”
身邊只有撥浪鼓。梁好運搖搖撥浪鼓,兩個小孩接過去,不過依然膩在梁好運懷裡。
室內只有他們一家四口,她和張躍民不說話,屋裡就只有撥浪鼓空曠的聲音。
這種安靜,突然從鬧市迴歸的梁好運非常不習慣,忍不住找家裡其他人,“爺爺奶奶呢?”
“買菜去了。”張躍民道:“小蔣和小楊送她們那個老鄉去了。等會兒該來了。”
梁好運:“把她們帶過來的老鄉?”
張躍民點頭:“三哥跟她談好了,她做到這個月月底直接去草原。對了,向東的批發市場,我覺得也就幹到今年夏天。”
梁好運跟劉向東的老婆不熟,主要是她太忙,以前每週休息一天,不是跟張躍民一起洗衣服,打掃衛生,就是去百貨公司,補些日用品。
後來有了保姆,卻又有兩個孩子。梁好運就更沒空出去交際。不過她倒也不寂寞。公司那麼多人,其中一部分來自五里坡,要麼就是五里坡的親戚,都能跟她說一句。外面有點風吹草動都忙不迭地告訴梁好運。
梁好運雖然忙,也沒跟社會脫節。
對於劉向東的老婆,梁好運也知道一點,愛面子。大小子和二丫頭滿月和週歲,她送的東西都很好。自己穿的卻很一般。
偏偏她家有錢,不是打腫臉充胖子。
她這種對別人好,自己節衣縮食的,跟梁好運實乃不是一路。梁好運也就沒多事,勸她對自己好點。
劉向東的老婆會過日子這點是劉向東自己說的。不過無論哪條,她這個思想都不適合做生意。
梁好運不意外,沒料到這麼快:“向東不是說能撐兩三年?”
“他手下那群人一聽牛奶廠弄好了就要過去。跟向東幹這麼多年服裝也沒見他們嘰嘰歪歪,向東讓他們幫他媳婦忙一段時間,一群人一個接一個地說,批發服裝飾品是老孃們的活兒。向東明知道他們心口不一也不好說什麼。又不是出去單幹,而是跟他去牛奶廠。”
梁好運想笑:“他媳婦幹什麼了?”
張躍民:“以前發工資,算上加班費,如果有零頭,向東就給他們湊個整數。偶爾買點可樂、泡麵、火腿腸,留他們半夜餓了吃。或者去進貨的時候帶路上吃。
“自打向東去弄牛奶廠,這些福利沒了。他們給家裡拿衣服,以前按批發價。到了他媳婦這兒,都給人按零售價。甭說他們,你我也受不了。”
“向東沒說說她?”
張躍民:“他媳婦說為向東好,不知道他那個廠子得投多少錢,能多掙一點是一點。那個批發市場全靠那些人用心給他弄起來。再說了,又不像你公司,發工資的是會計,一分也不能多。”
梁好運:“那些人選貨的時候用點心,這些小恩小惠不就賺出來了?”
“誰說不是。”張躍民也想不通,“不過也好,不論是向東的親戚,還是她孃家,都別想站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