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何梅喝了一口外孫女給倒的水,有點發乾的喉嚨頓時得到滋潤,那唇舌間有了幾分甘甜,她頗有些感慨的道,“月華,阿紫,這個家難為你們母女倆撐著了,孤兒寡母的不容易啊。”
張月華坐在母親旁邊,將母親的手拉過來,緊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媽,不礙事的,阿紫長大了,子墨和子明也很懂事,沒什麼需要操心的。”
何梅滄桑的臉上,帶著幾分和藹的笑意,慈祥的道,“我知道,阿紫、子墨、子明都是好孩子。”
喬西沉不住氣了,“媽,你忘了我們來這是幹什麼的了?”
他把岳母帶來,是經過了一番勸說的,是讓她來就妻子張月紅的事情討要個說法的,可她倒好,一來就開始跟小女兒和外孫女嘮家常,儼然將正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何梅的聲音變了變,啞然道,“我沒忘,但我和我女兒聊兩句,不妨礙吧?”
“月紅還在牢裡呢,說是得坐個年牢的,你有空在這兒對她們噓寒問暖,怎麼就不多想想月紅的處境?”
喬西也知妻子平時的做派,可她將家裡的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的,他便沒有過多的干涉,對她做的那些事,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直到如今鑄成大錯,事發進了公安局,他忽然感到那個家像少了什麼,沒有人在他耳邊大聲的喋喋不休的議論著聽見的或看見的事情。
他也想過,如果平時在妻子做得過分的時候,他加以勸說,讓她意識到那樣是不對的,是不是就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可想再多都沒用了,妻子人已經被關起來了,而送她進監獄的,居然是她親生妹妹以及他們的外甥女。
何梅斂起了和藹的笑容,使得臉上的滄桑比方才明顯了些,而鬢角的白髮也顯得刺目了許多,“月華,你姐做的不對,可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這樣把你姐送進去了呢?我老了,就想看著你們都好好的,你們怎麼就不能好好的相處呢?”
張月紅看著母親的模樣,有些心疼,也有些愧疚,愧疚於自己無能,居然讓老母親擔憂,“媽,我也不想這樣的,可阿姐做的太過分了。”
“這些年,你們姐妹倆的事,我都知道。月紅仗著自己是姐姐,沒有幫襯你這個做妹妹的,還經常給你找麻煩。我記得,以前天峰在的時候,她也經常從你這拿走不少好東西,包括錢,可你都沒跟她計較,怎麼這次就嚴重到要讓她坐牢呢?”
何梅對女兒月紅的行為,都是知道的,可她也只是跟月紅說,要她這個做姐姐多照看妹妹,說她妹妹一個人帶孩子養家不容易,能幫襯就多幫襯,她也沒希望月紅真的能幫到月華什麼,只要多想想姐妹情誼,少打一些主意,她便也知足了。
因著月紅的種種,她待月華是尤為疼愛的,想著自己是做母親的,多疼愛她一些,也好讓她知道有人關心她的冷暖,不去跟姐姐月紅計較那麼多。
都是她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想看到有姐妹離心的一天,可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怎麼處理她,是警察的事。”張月華應道,她心裡有點怨言,母親沒有關心張月紅對她和女兒造成的傷害,關注點卻在她們不該將張月紅送進監獄上,她稍微的感到不平衡。
假使,她跟張月紅的角色換過來,母親也會是一樣的態度嗎?
這麼多年,她沒有懷疑過母親對她的愛,可這一刻,她心裡莫名的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何梅說道,“你們是親姐妹,她從你們這裡拿了錢,你可以找我做主啊,難道你還怕我這個做母親的偏心,不給你做主?你如果早些告訴我,我來勸你阿姐,讓她把錢還了,也不給她以後再做這樣的事,這不是挺好嗎?怎麼就一定要發展成這樣呢?”
她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