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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紫揉揉眼睛,屋子是黃土磚塊建成的,破舊卻寬闊,屋頂上的瓦塊阻擋了她的視線。寬闊的屋內,一張陳舊的木床,一張褪色的暗紅色陳舊木桌,一把用木板固定腿部的木凳,一個掉漆的木櫃。
她躺在床上,肚子上蓋著一角的被子洗得發白,陽光不顧窗子的阻攔照射進來宣誓自己的強勢,熱得林紫頭昏腦漲的,但這破舊的屋子深藏在她記憶裡很多年了,如今再看到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也讓她忍不住用了掐了自己一把。
“啊……”
林紫痛得發出一聲嘶叫,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很真實,這竟不是夢。
既然不是夢,自己大約是重生了。
她努力坐起身,只聽得門口吱呀一聲開了,抬眼望去,記憶深處模糊的面孔清晰起來,是她年幼的弟弟林子明。
進門看到姐姐坐在床上,林子明奔跑著撲過去,稚嫩的聲音顫抖著:“姐姐,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林紫溼潤的眼眶沾染上幾分笑意,一滴淚卻緩緩流下,摸著弟弟的腦袋道:“子明,姐姐沒事,睡著了而已。”
“村裡很多人都說你不會醒了,”林子明抬起腦袋,看到林紫臉上的淚痕,踮起腳尖伸出手擦了擦,“姐姐怎麼哭了呢?”
林紫剛要開口,便聽到外面鬧哄哄的。
其中有個好聲好氣的溫柔女聲,林紫記得那是母親張月華的聲音。
“姐,你來的正好,進屋喝粥吧!”
另一個蠻橫的女聲尤其刺耳,大吼道:
“行了,別整那虛的,我是來要債的!”
張月華近乎哀求地道:“姐,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再寬限寬限吧。”
林紫聽清是大姨來要債,不由得眉頭一皺,扔下一句“子明,你好好在這兒待著,別出去”,大跨步走了出去。
院門外,一個女人盛氣凌人,另一個女人低眉順眼,旁邊站著不少看客。
林紫的大姨張月紅大聲叫道:“寬限?林天峰杳無音信,阿紫也沒了,難道要等你們家都沒人了才來?你看我像傻子嗎?”
“你胡說!”一向懦弱的張月華也開始放開喉嚨大喊,“我家阿紫好著呢!”
“得了吧,你家阿紫跳水尋短見這件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
還沒等女人說完,張月華伸手便推向她,要趕她走,“不許你說阿紫!你趕緊走!”
“走可以,先還錢!”彪悍的婦人站得雷打不動,“要不是念在我們的姐妹情誼,我會寬限到今日?今天拿不到錢,你就休想趕走我!”
“好一個姐妹情誼!”一個清麗而堅毅的聲音響起,惹得外面的人紛紛往門口望進去,只見林紫跨出門檻。
方才盛氣凌人的婦人臉上滿是錯愕:“阿……阿紫醒了啊?”
林紫看著那位婦人,唇角露出半分笑意:“大姨,託您的福,我好著呢。”
張月華眼裡噙著淚,跌撞著疾步走向女兒,一把將女兒擁入懷。
女兒真真切切的在自己的懷裡,張月華懸了幾天的心終於放下,眼眶裡轉動著的淚水被欣喜逼了回去,“媽就知道,你一定會醒!”
林紫雙手扶著母親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推開,笑著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哪有那麼容易去閻王爺哪裡報道!”
張月華也笑了,用滿是滄桑的手撩了撩林紫額間的碎髮,含著淚意的眉眼間是滿滿的激動。
張月紅並沒有被眼前母女情深的畫面感動,十分冷淡地說道:“月華,阿紫沒事了,你該開心了,把錢還了讓我也跟著開心開心吧!”
張月華剛想張嘴,林紫搶先一步說道:“大姨,您真是將‘趁人病要人命’的戲碼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