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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紫覺得很欣慰,母親如今的樣子倒不似從前那般軟弱了,她原本不想撕破臉的,但為了母親看清大姨的真面目,只好行此下策。
上一世,大姨也是這般來鬧,母親性子唯唯諾諾,而林紫那時也悶聲不吭,導致張月紅最後逼著母親把大路邊的好田地低價賣掉。村裡有點餘錢的人家又每家湊了點,林紫家才把欠張月紅的二百元還上。
臉上傳來的痛覺清楚地告訴林紫,她萬不能讓母親和家裡再陷入那般的境地。
“你把錢還了,求我我都不管!”張月紅依然盛氣凌人。
“你也別逼了,他們是實在拿不出錢來了!”
“你就再寬限些日子吧!”
“是啊,怎麼說都是你妹妹。”
圍觀熱鬧的人忍不住幫林紫家說起話,可她張月紅是什麼人,妹妹的情面尚且不顧,幾個圍觀群眾的話又算什麼東西。
“都瞎嚷嚷什麼?有本事你們替他們還啊!”張月紅左看看右看看群眾,嗤之以鼻,“有嗎?你們有人能幫他們還錢嗎?”
“這裡!”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適時響起,圍觀的村民紛紛讓出一條道。
張月紅嚇了一跳,轉頭望去,不認得說話的人,便大聲道:“你是誰?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
男子穿著整潔的白襯衫,從人群中走出。
“大嬸,路見不平是每個人的權力。再說,是林天峰先生託我來的,你要你的債,我送我的信。”
李鵬說著,便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林紫。
林天峰是林紫的父親,曾是名建築工人,幾年前做工時從上面掉下來摔傷雙腿,手術後休養了一段時間,勉強能依靠雙柺走路。
三年前,林天峰拄著自家大哥自制的柺杖獨自去城裡複診,再也沒有回來。
自那以後,林紫的大姨每個月都回來一回,都是來催還債的。
張月紅被噎了一句,氣勢不如剛才,“先來後到,你送信應該等我先要到債!”
李鵬瞥了一眼張月紅,無奈的搖搖頭,轉而對林紫笑著道:“先開啟信封看看。”
林紫接過信時便覺得不對,信封很厚實,拆開後證實了她的想法,裡面果真是放著錢,也只有錢,沒有所謂的信,數了數,足有350元。
張月紅見到林紫從信封裡拿出來的是錢,眼睛頓時發亮,錢就在外甥女手上,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拿到。
“喲!有錢了!該還錢了吧?現在就還!立刻還!”
林紫聽聞此言,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大姨大喝道:“我們家欠的錢一定還!我本想商量一下怎麼給利息,這麼一會兒功夫您都等不急?虧您還是我媽嫡親的姐姐!”
張月紅來鬧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天堂村的村民早有所耳聞,茶餘飯後暗戳戳的不知道幫著林家罵過多少回了。
村裡人對張月華的印象很好,自從她嫁到天堂村一直本本分分待人和善,加上林天峰的事情,丈夫一去不返,而她一個人毫不埋怨的供養三個孩子,他們對她都很敬佩,紛紛罵張月紅做姐姐的實在太過分。
“孤兒寡母的你都這樣,算什麼本家人?”
“就這樣的人配做姐姐?林家這些年過得夠窮苦的了,還要被親人逼迫,真真是不讓人活了?!”
“真的忒過分!”
張月紅好面子,不過在天堂村的村民面前,左右都是跟自己沒關係的人,又是些窮困人家,所以雖有幾分窘迫但脖子仰的高高的,吼道:“他家林天峰做手術時來借錢,我足足借了兩百都不帶猶豫一下!兩百塊,如果是你們,你們拿得出來嗎?罵人倒是挺痛快,有本事你們把家裡的錢都白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