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浚等於了俞飛舟的糧後,江南的問題不再那麼迫在眉睫,而王族下江南,那些躲在江南討伐他的異黨,想必這次也能被開王收拾乾淨,而這次去的王族中人要是有對他有異心的,也可一併收拾了。
那些對他的詬病,承武皇沒放在心上,他的天下可謂是他親手打出來的,誰要是想拿言語就拿捏他,他的刀劍自然無眼。
現在都無需他動手,滿朝文武,至少大半人會願意替他解決這個問題。
開王帶人迅速走後,柳家又有訊息遞進宮來,柳艏死了。
孔氏死去的半月後,禁錮在渭明柳家本家的柳艏跟著而去,柳之平讓人遞信過來問皇后,柳家的事,怎麼處置。
這種事,需她親自出面,當面解決,柳貞吉就又求著出宮。
周容浚聽她親自來跟他說要出宮,他看了看案桌上兩疊半山高的奏摺,想了想,道,“我陪你去。”
柳貞吉搖頭,“你已過去一次了,出殯時你再去也不遲。”
去多了不妥,要不出殯就去不了了。
“朕微服。”
“我去了都是不妥。”柳貞吉無奈。
“你要去,我就要去。”從“朕”又換回了“我”字,且語意堅定俐落,不容反駁。
“你去做甚?”柳貞吉嘆氣。
周容浚冷眼看她。
他去幹嘛?
那天放她出宮,回來還帶她騎了一陣馬,累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她半夜在昏睡中還是在哭。
別以為柳家的那些個事他不知情,他不說只是不想提起柳家讓她分心。
他這次倒是要去親眼看看,誰給她不痛快受。
他冷眼無波,柳貞吉看他幾眼,見他不為所動,也只能妥協了。
畢竟他才是皇帝,她這出宮跟出街似的頻繁了,還跟他對著幹,也太對不起他了。
“去吧去吧,”柳貞吉苦笑,“天下人都說你不仁不孝,就由我來陪著你,被人說無法無天罷。”
其實周容浚這個皇帝都不在意的風言風語,柳貞吉這個皇后相反在意得很。
她覺得對於文帝鳳後他已經盡了全心全力,她跟他們的兒女皆如是。
再被人這麼說,哪怕是完全不可能知道真相的百姓們這麼口口相傳,她還是覺得混帳得很。
“我得知道是誰幹的。”這是皇后聽到流言後,成天在心中嘀咕的話。
見她臉色不好看,周容浚也不多說,快速把手中的奏摺看過一遍後,批了硃砂,又與蘇公公道,“告訴丞相下午不用來了。”
“嗯……”說著他沉吟了一下,“傍晚來,來德宏宮跟太子一道用膳就是,到時朕再傳他。”
“是,奴婢這就差人去傳您的口喻。”蘇公公往門邊小跑,傳完口渝,還得跟林大人商量帝后微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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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了柳家,帝后從前門進,哪怕被人圍著進的門,也沒弄出動靜來,柳家裡面的人也知道誰來了。
但他們以為是皇后娘娘來了,不知道皇帝也來了。
周容浚一襲黑色紗帽到地上,略站於皇后之後,誰也不知道戴著白色帷帽後的黑紗人是皇帝陛下,帶來的侍衛也皆是這個裝扮,往日不戴紗帽的侍衛戴上了這個,前來迎接的柳之平也只當是太陽太猛,御林軍戴來遮陽。
等進了屋,柳之平帶著夫人,柳貞雯,還有帶著兒女來了柳家數日的賈文彪朝柳貞吉輕施了一禮。
柳貞吉向來不讓他們施重禮,見此頷首。
“你們出去。”她朝下人道。
葉蘇公公站在了門邊,等人悉數出去後,關上了門。
屋內建了冰盆,不熱不冷。
這時,周容浚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