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回來。”周容浚眼睛看著兒子,嘴裡隨意說了一聲。
“知道了。”
柳貞吉去了案堂,不一會,杏雨去叫的長殳來了,柳貞吉揮手讓如花似玉退下,她招呼著長殳到茶桌前坐來,“長殳,過來,坐這邊,現在天兒冷了,我把茶桌移到了屋裡,開啟窗還能透透氣,你說好不?”
“好得很。”這些生活中的細微末節,王府向來都是王妃怎麼說了怎麼算。
長殳與柳貞吉生活是習慣了,也不再拘小節,走過去就在她的對面坐下了,“您找我有事。”
“是,想跟你問問當年西北,司將軍與王爺的事。”柳貞吉說得很是平靜,手中熟悉且飛速地徹著熱茶,滾燙的開水從她握著的水壺裡一躍而下,準確無誤地一滴不沾進入了泡茶的陶壺。
幾下一揚一落中,陶壺的水就已經注滿,柳貞吉放下水壺,蓋上陶壺的蓋,雪白的手掌抱著小陶壺,往下一放,陶嘴注入茶杯,綠黃的茶水滾滾流出,不一會,兩杯茶水就已經沏成。
長殳看著她的手。
“沒燙著。”柳貞吉放下茶壺,伸出手讓長殳看了一下。
長殳不由看向她。
“我握著的時間短,不過片刻,傷不著,等會可能泛點紅。”柳貞吉淡淡地道。
長殳從她毫不花俏的動作中已經看出了過於鋒利之味,再聽她的口氣,就知道事情小不了了。
“您問,老奴知無不言。”長殳把茶水一杯放到她面前,一杯放到了自己面前。
“司將軍當初是怎麼上的王爺的床?”
王妃問得平靜,但長殳還是怔了好一會,朝柳貞吉看了又看,見她一臉淡然,末了嘆了口氣,“還是出事了?”
“嗯,長殳當年也覺得會出事?”柳貞吉抿了口茶,笑了笑,接了話開始問。
“司將軍為了爬床,不擇手段,即使是宮裡的有些妃子,也不至於她那般……”長殳說到這,嘴角也微微譏俏地挑起了點起來,“老奴宮裡呆了半生,也沒見過她那般豁得出去的。”
“怎麼個豁得出去法?”
“她籠絡了七王爺,老奴也被她收買過……”長殳皺著眉頭道,“王爺曾與她沙漠追過賊兵,她也以身誘惑過,但凡這天下女子收買男人心的手段,她都使過。”
“明知不簡單,為何還是碰了?”柳貞吉淡淡道。
長殳看她,見她還是一臉平靜,他緩了緩,苦笑道,“她主動找老奴要了百日紅。”
“所以王爺就覺得無礙了?”
長殳低下了頭。
柳貞吉也沉默了下來,直把把眼前的茶給喝了,她長長地把胸中的鬱氣吐了出來。
“她當時把她軍中的人馬都給了王爺,”長殳抬頭小聲地道,想為王爺辯解幾句,“她什麼事都做了。”
“什麼事都做了,是因為她想當獅王妃。”柳貞吉淡淡地道。
“她當時不是那般說的……”長殳忍不住道,“她說只要王爺在西北的日子留在王爺身邊就好,她會為王爺守一輩子的西北。”
“呵。”柳貞吉聞言,情不自禁地嗤笑了一聲。
她的笑聲極其諷刺,便是長殳,一時之間也不敢看她,無奈地又垂下了頭。
“所以,她要是與明王勾結,那麼是騙了王爺?”
長殳沉默。
“所以我家王爺為了軍權,陪女將軍睡了?”柳貞吉覺得今天她鬱氣是怎麼吐都吐不完了,“完了,現在還要被她背後插刀?”
長殳抖了抖嘴,雖然事實不是這樣,有各方面的原因,但,他確實無法反駁。
“不像個樣子。”長殳一直沉默,柳貞吉也沒再問下去了,搖搖頭沒再說話了。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