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柳貞雯要去看她,都不能成行。
柳貞雯性格隨了孔氏,自然知道母親這麼做的道理,可是眼看她就要出京,不能前去道別,柳貞雯這心中不好受得很。
再進宮看妹妹,即便柳貞雯從不在妹妹面前軟弱,但這次也是未語先淚,哭了才道,“怎地還要逼我們做這麼絕?”
這世上豈是女人不好好過日子,而是世事總是逼得她們狠了再狠,才有一條活路。
見倔強的姐姐號啕大哭,柳貞吉心中也是不好受,鼻子也是酸了,“姐姐不要想太多,私下總是能見一面的。”
怎麼可能讓她道別都不能。
私下能見面,但還是需保密,而且只能她一人去,丈夫兒子都不能,親人遠走,還不能堂堂正正前去跪拜,感謝母親生養之恩,到底還是少了其中之意,但柳府封了府,私下見次面已經是奢侈。
這次柳貞雯前去拜別,孔氏傷心得無以復加,柳貞雯跟隨賈文彪前去江南之後,孔氏昏過去了三天,才堪堪醒來。
這時,柳貞雯已離京千里。
孔氏一生,兩女是她疼了時會撫慰她傷口的人,她傾盡全力護住了她們,她們何嘗不是把心肝都掏出來給了她,現在大女為前程要走,她還不知能不能熬到她回來的時候,心中悲痛,豈是常人能知的。
她一生不斷迎著人來人去,竟沒有一個人是能抓到手,放在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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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涼一個小國,讓蘭公主裝病,還拖進去了一個柳府。
朝廷那邊,周容浚也是查了出來,此事與王尚書關係不大,但與另一個侍郎有關,是他在尚書面前進的言,王尚書也是好意,為給柳之程立功的機會,就派了他去查案。
那侍郎家,查出來他一個心愛的小妾為夷涼女子,且為他生了兩子一女。
這人是早些年就進了侍郎家了,且那夷涼女子長得完全像周朝人,也一直用周朝女子的身份,無人知道她乃是異國人。
這潛伏得頗有些深。
太子前事未畢,就又徹查起了朝臣中家眷的問題。
也下了旨,誰家有異族女子不上報的,誅連三族。
因這事,宮裡前些年進宮的異國宮妃,也被內務府清查了起來,這涉及太多人,涉及太多事,那些想看熱鬧的宮妃們哪怕不是異族人,與異族宮妃也是有來往的,查到她們身上,一帶就要帶出不少事來,不少人也是忐忑不安,萬萬沒鬧來,太子妃的熱門剛看一陣,就臨到了自個兒身上。
這一牽連,有了個口子,內務府也查出了不少肟髒事來。
內容豐富得柳貞吉這個自認為承受能力不一般的人都有點承受不來,汗顏得很。
這不沒幾天,就送了好幾個私下行事荒*淫,跟小太監玩得太出格了的宮妃去了皇廟。
柳貞吉都沒敢把這些事說給周容浚聽。
不過後宮雖然歸她管,但這後宮裡的事,周容浚也沒哪處不知道的,後宮的醃髒事,他以前也有些覺察,但這次是人證物證都查了出來,擺在了眼前,太子又有了種他累死累活,是為了養活一群荒*淫無度的人尋歡縱樂的惱怒感。
所以一氣之下,減了後宮五成的用度。
太子妃拿著這麼點銀子,無可奈何,只好減了宮妃們的月銀。
宮妃們的月銀大大縮水,太子妃由衷地覺得,宮妃實在不是一個有前途的職業,尤其在她這個太子的後宮,升職太難,她這個老怪也不容易打倒,以後可能願意幹這行的人,還真得少不少人不可。
因查異國異族女子的事,典國等國的使館也徹底冷清了。
朝廷上,也沒有作死跟太子提這事了。
他們自己的事且還煩不過來,儘管男人鮮有不見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