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不告訴我?”賈文彪有些埋怨。
她老愛不跟他說這些個事。
尤其她孃家,妹妹那邊兒的。
他知道的,反而沒他娘知道的多。
“你忙。”柳貞雯坐在妝凳上,懶洋洋地道。
她容貌豔麗,此番懶態,另是別有一翻風情,引得賈文彪朝她看了看又看,朝她走近了些許,但他要進宮,有要事在身,到底不敢靠太近,忍了心底的騷癢假裝正常道,“我今日可能要見到獅王,我可能跟他說你要給妹妹送金桔去西北之事?”
柳貞雯無聲地哼笑了一聲,不知是嘲笑賈文彪恬不知恥叫她妹妹為妹妹,還是為別的。
賈文彪也看得不明白,但眼睛就是挪不開她的臉。
她此前懷孕那段,別人送了妾來,他猶豫著收了,也沒見她變臉,她沒怎麼著,反倒是他不痛快了。
直到她七月生完孩子,坐好月子,他也沒怎麼刻意討好,她還是讓他睡回了屋,他生氣她也沒跟他置氣,要有多大度就有大度,但以前那些親熱勁,一丁點是沒剩了。
賈文彪這兩年也是弄明白了,有些事,她是真無所謂了。
無所謂得就像她之前的眼淚都沒流過一樣。
她越來越像個貴夫人,離他也越來越遠了。
賈文彪也不知道能再喜歡她幾年。
他是個俗人,得不到回應,只會轉身去找捂得熱的人去抱。
大概他與她,最好的結果不過就像他父親與母親一樣,相敬如賓罷了。
“雯雯。”看著她嘴邊的笑,賈文彪暗啞叫了她一聲。
“說吧,我孃家那邊也還要送一些東西過去,我娘正好也想去王府問一聲,看有沒有馬車過去。”柳貞雯平靜地道。
獅王府經常運東西到西歧,他們有自己專門的馬隊馬道,快得很。
有他們幫著託著帶了去,再好不過了。
“那好。”得了她的話,賈文彪精神也為之一振。
他是願意就此與獅王多聊聊的,哪怕沒見著,也可拿這個去見上一面。
獅王這幾天,見的都是朝中重臣,也不知道在商量個什麼事,賈文彪在翰林院呆了這麼久,也經常進出入宮裡,但歸根結底,一到真正有事了,他能打個下手,都因別人看在獅王與他父親的面子上,而這個時候他要是在宮裡多呆一會,能進入這些人中間,哪怕說不上話,多聽聽他們說的,也是他的福份。
權力中心,不是那麼好接近的,他有這麼個途徑,他父親也好,他也好,都想利用上。
柳貞雯哪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心裡明白歸明白,面上一點也沒顯,當什麼也不知道。
賈文彪急著去書房與他爹說話,但走之前,還是耐著性子為柳貞雯畫了眉。
他走的時候,柳貞雯也沒端著,起身送了他到門口,給他整了整身上的披風,目送了他走。
賈文彪離開院門,回頭的時候,看到她還站在他們的房門口,他這次完全出自真心地笑了笑,心中一暖。
她確實是個好妻子。
哪怕沒有了妨性的她熱情不再,但她已經撐得住他在家裡的半邊天。
這就是有失,也必有得吧?
唉,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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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貞雯與章婉約定的是在南城的城門見面,他們要去的莊子,靠南城,出了南城再走十里地就到了。
她昨天收到妹妹的信,就把要約章家小家到莊子裡摘桔的事說了,她母孔氏當天就出了城,先去了莊子打點去了。
京中南城這邊,沒近城門那一塊還挺熱鬧,但南城離京中太遠,京城中心地帶又繁華熱鬧,而且靠南城門這邊又大都是農田山林,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