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回頭他得了信,知道她不看他的信,先看母親的,回來肯定要跟她鬧。
男人小心眼起來,比天生心眼小的女人還可怕。
柳貞吉吃過虧,心有餘悸,可不敢拿她家王爺不當回事。
天生霸王只允許他不把人當回事,可不允許別人不把他當回事。
可看過信,柳貞吉臉就拉下來了。
“王妃……”來了信,長殳是要跟著她談論信中內容的,見她拉下臉,坐在下首一些喝茶的老長殳就忙站了起來,站到了她身邊。
柳貞吉拉了他在身邊坐下,撇了下嘴,把信給了長殳。
長殳也就知道了,三王爺看上了容敏的事。
“這……”長殳頓了一下,“事先也沒個苗頭啊。”
“嗯,所以王爺生氣著呢。”柳貞吉不用想,也知道她男人肯定滿心的不滿,她搖了下頭,道,“這位容夫人,著實是有些本事,一個兩個都向著她。”
皇后向著她不算,現在,還多了個三王爺,私底下,還不知道有什麼人願意幫著她呢。
柳貞吉也是知道容敏對戶公公用的手段的。
因廢太子死了,她這邊還想著再推遲一陣把戶公公的東西拿回來,哪想,容夫人就已經用上三皇兄了。
速度可能她這個獅王妃快多了去了。
“是有些。”長殳點了頭,淡道,“您怎麼想的呢?”
“唉……”柳貞吉嘆了口氣,“總不能讓王爺去對付一個女人吧。”
這事,還得她來。
柳貞吉拿了筆。
長殳給她磨墨。
見了她寫的開頭,是寫給萬皇后的,他在旁邊道,“寫給皇后?”
“嗯。”
“王爺在信中不是說了,皇后娘娘已經知情了嗎?老奴想著,她應該也知道容夫人性情,勸怕是不好勸。”
“她養著皇次孫和淑儀郡主,以後,我們怕是難了……”柳貞吉想了想,“但這應該是容夫人是最樂於見到的吧?”
誰都不要的皇次孫和郡主,最終還是養在了他們皇祖母的身邊。
這於容敏有益。
“您勸,能勸得了嗎?”
“勸不勸得了,看得母后;但要不要勸,在於我。”姿態還是要做出來的,免得以後有衝突的時候,皇后說他們王府對她沒盡心。
柳貞吉是怕了皇后了。
她都習慣對皇后先是充滿希望,然後再失望了。
想來,她家王爺,都失望得麻木了。
“唉,以後怕是不好來往了。”長殳也是搖了頭。
這麼多年的風雨過來,主子們的事他不好說,但這幾年裡,皇后與他們王府好不容易緩和起來的關係又要沉下去,他豈能不可惜。
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
皇后年紀也大了,也不知道以後,他們一家人,還能不能再有之前那樣的時候。
之前的情況讓他還以為,他家王爺,最後還是能與他的母親握手言歡的。
可現在皇后又打王爺的臉,難了,難了……
“您就問候幾句吧,”見柳貞吉在信上含蓄地問容夫人與三王爺的事,長殳嘆了口氣,“您在西北都知道了,皇后哪能不知詳情?就算事先不知,現在也比您知道得更清楚了,您就別問了,大皇子死了,皇后想養他的兒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之前,她可是不想養……”柳貞吉笑了笑,沾了筆墨,繼續寫,嘴裡道,“現在倒有點成了我們王府逼她養了似的。”
長殳嘆了口氣。
可不就是如此。
但皇后之所以皇后,那就是,她總是有本事,把局勢弄到她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