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貞吉摸摸一直睡在身邊的小世子,起身下了地,去膳桌那邊陪萬皇后用膳。
“您用點。”皇后的藥用過已經有一段時辰了,柳貞吉把添好的熱粥放到她跟前,笑笑道。
“嗯。”萬皇后抬起筷子,用了半碗,放下了筷。
柳貞吉也跟著放了下來。
“你吃你的。”
柳貞吉搖搖頭,“孩兒也吃不下了。”
萬皇后瞥她一眼,“你的丫環死了兩個?”
見她問起,柳貞吉點頭,“一個是自家的,一個是別人家的。”
“是哪個時候跟的你?”
“定康七歲。”
“有些年月了。”
“是。”
“毒蛇是養不熟的。”萬皇后淡淡道。
柳貞吉笑了笑。
說至此,三德子急步再來報,道,“太子當朝被貶。”
萬皇后愣了一下。
她知道會貶,但這麼快?
三德子看他家皇后娘娘的臉色就知道她的意思,又道,“太子妃出面作證,太子謀反!”
此言一出,萬皇后眼一閉,不再出言。
柳貞吉訝異,但見皇后神色不對,也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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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太子妃容敏的作證,當天,一萬禁出動,京中大亂,涉及謀反的人員全被押入牢獄。
萬皇后在下午,就隨周文帝一道回了宮。
當夜,柳貞吉沒有見到她家王爺回來,但長殳也來報了他無大礙,她也只能當他無事。
晚上柳貞吉讓人送來抓周之物,哄著小世子抓了周,當是為他過了他的週歲。
第二天,群芳院上百侍妾,死了一大半,最後查出來於事無關的,能放手不殺者,不過二十餘人。
但凡有疑的,周容浚一個也沒放過。
柳貞吉在第二天見到了回來換衣的周容浚。
周容浚眼下青黑,抱過一看到他,就向他爬來的兒子,聽到床上的王妃與他道,“渝兒嚇著了,與我都不太愛說話。”
周容浚看了眼在他懷裡過於老實的兒子,點了下頭。
“宮裡怎麼樣了?”
“萬國公和李相都出來誓要一個清白,”周容浚淡淡道,“司家這些也都出來了,京中一半的世家,都要父皇查清,給出一個結果再定。”
“哦?”柳貞吉挑了下眉。
都要皇帝皇后的命了,這些牛逼斃了的世家還要皇帝給他們一個交待?
這個江山,果然是安寧得太久了。
見她挑眉,周容浚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肚子,“我這段時日要留在宮裡,你讓你母親她們多陪你幾日。”
柳貞吉點頭。
“你好好養著身子,外邊的事你先別管。”
周容浚說完這話,把兒子放到她身邊,讓長殳給他換了王袍,拿了寶劍就出門去了。
一直安靜看著他換衣的周裕渝在他出門的那刻,突然叫了他一聲,“父王!”
周容浚回頭看,看到那母子倆都在朝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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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的京中人心慌慌,即使是天氣也變得讓人壓抑起來,這一個傍晚,天上打起了雷,天突然一下子就黑了下來,閃電也隨即不斷地親了小半個時辰後,大雨傾覆。
皇宮裡,周容浚在德宏殿裡稟事。
司家的人,他們沒有抓全,逃走了幾個,不過他們已經發了逃犯通碟下去。
周文帝聽完,外面有人道,去相爺府的太醫回來了,說李相確實是病了,是嚴重的肺疼,這幾日咳得不能說話。
李相已經有兩天沒有上朝了,所以周文帝派了太醫去關心了下這個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