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想想明天吧。”見她只惦記著家中的那幾個女兒,錢良多沒好氣地道。
“我聽京中的人說過她。”錢夫人閉著眼睛說了這一句。
“誰?”
“獅王妃。”
錢良多這才面色緩和了下來。
他這夫人,怪毛病一大堆,但有幾點是不可否認的好的,她家世好,祖父畢嚴薺是前內閣首輔,後來畢家雖然沒有內閣中人,但祖先打下的基脈還在,七族中,他們畢家就是其中的一大族,因她,他在京中的人脈比娶了前玢州知府之女的墨守成要好,她說打聽過了獅王妃,那就是得手的都是可靠確切的訊息。
“她如何?”錢良多也是打聽過這位王妃的,“我聽說柳家跌得很慘,兩個兄長都不是什麼鍾靈毓秀之輩,起勢很難。”
“柳艏你知道吧?”
“廢話,獅王妃之父,前太子之師。”
“柳家本來是要滅族的,後來還是保全了嫡系一族,你知道為何吧?”
“你這不廢話?”
錢良多口氣不好,錢夫人也不介意,接著道,“柳艏後來流連花叢,想逼嫡系接他回府,你知道最後結果如何了?”
京中的訊息,錢良多一向都是派人盯著的,但許多事,還是不可能如京中的七族九家那樣知道的多,聽了這話,他正了正臉色,坦然問夫人,“最後如何了?”
“告訴我的人說得不多,只說是內務府有人找過柳艏後,柳艏就回柳家老家去了,久而久之,京中就沒什麼人提起柳艏這個人了。”
“這,你的意思是,內務府的人與獅王妃有關?”
錢夫人默然。
要不,就靠柳家剩下的那幾個嫡子,還請得內務府的人不成?
“內務府的人,也不是那麼好請的吧?”那可是文帝的人馬。
錢良多說完,突然明白了他夫人的意思,這獅王妃,是個能影響深宮中人的人。
“那就不好對付了……”了悟過來的錢良多嘆了口氣,推了推身邊的夫人,道,“跟我說說為何你今天不跟墨夫人一道去西北王府的原因吧?”
她都加急趕過來了,比墨夫人還來得及,為何要晚去?
“墨夫人嘴舌伶俐,擅與人交談相處,相較之下,我不苟言笑,去了,相比之下,更是招厭。”錢夫人不是不知自己劣勢,沒想與她硬拼,“還不如我獨自前去,相較花言巧語的,我們要是誠心一些,總比有些人要顯得有誠意一些。”
錢良多沉默了一下,道,“你就沒想與墨家合手?”
“怎麼合?”錢夫人反問,“你們是合手造反,還是合手逼死西北王?”
錢良多語塞,過了一會道,“只是把他趕出去。”
“老爺……”這次換錢夫人沉默許久,才張口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已經趕出不少朝廷命官出去了,連西北王都要趕,就是你們沒有謀反之心,今上也會當你們有了,到時候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可京裡也得靠我們,我與墨家,不是等閒之輩就能……”
“西北王是等閒之輩?”錢夫人打斷了他的話,朝他看來的眼神嚴苛了起來,“他要是等閒之輩,你能跟墨守成像個龜孫子一樣守在西歧不動?”
錢良多半晌無語,過後道,“你說怎麼辦吧?”
“把頭比墨家低得低點,到時候再看……”錢夫人也知道他們家不可能把他們在歧西的地盤讓給西北王,“爭取讓西北王先痛快了再說。”
說到這,錢良多聲音低了一聲,道,“我怕先前我們瞞的那些銀錢,做的假帳,西北王心裡有數。”
“別自個兒嚇自個兒,禾兒和苗兒藏得深得很。”錢夫人不以為然,“俞將軍帶的人,全力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