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說,李氏不是個蠢的,在這約束女性的年代還能表現得長袖善舞的女人能蠢到哪裡去?
說來說去,不過是昏了腦罷了。
眼大,肚子小。
“皇上總跟我說,”柳貞吉搖頭之後道,“一個人既然有膽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那他就要同時做好承擔那個結果的準備,不論是好結果,還是壞結果,不知道李氏能不能。”
氣死生母,被至親之人憎恨,這些以往她不覺得需要顧忌的,現在一樣樣攤開到她面前讓她感受,不知道她會不會後悔。
至親的責怪,比千夫所指更折磨人,即便是聖人,怕是都熬不住這種指責。
更何況李氏。
“不能也得能,”蘭公主也是搖搖頭,“這就是後果,不是她想不承擔就能不承擔。”
人生不是兒戲,也不可能重來,錯了就是錯了,不是哭幾聲,道幾聲歉就可解決的。
“言王呢?最近如何?”柳貞吉又問。
蘭公主聽到這,見皇后沒讓她迴避,就把頭低下了頭,把耳光當作聾的用。
“還活著。”蘇公公這次回答得也簡單。
“如大夫人的事說給他聽了?”
“說了。”內務府做事,自有他們的一套。
皇上讓這些人好過,自然一天好日子都不會給他們。
“他怎麼說的?”柳貞吉說到這默了一下,喃喃,“忘了,舌頭都沒了,怎麼說話?”
“話是沒說,”蘇公公稟道,“不過依老奴看,他是不記得如夫人了。”
所以,即使是心裡念一下,都不可能念。
柳貞吉嘆了一聲。
蘭公主在,蘇公公也沒多說。
言王在牢裡用血在地上畫馬畫人,裡頭有陛下,更有那死去的司飛,還有他自己,畫來畫去,就他自己與司飛的最多,可那裡面,不見言王妃,不見言王世子,更沒有什麼如大夫人。
與他關在一起的幾個兒子,前天只剩了那個用屎尿偽裝自己的小兒子,那小子奄奄一息,就差最後斷氣,可言王也等不了他最後咽那口氣,動手要喝他的血。
他要是有點血性,第一天自我了結了,還可能救他的這些兒子們一命。
可他寧肯他們全死了,他也要活到最後。
如大夫人最後也免不了與這個言王關在一塊的那一程。
這些事,皇上是囑咐了不與娘娘說的,蘇公公知道這些要閉嘴,所以當娘娘頭次找人來過問這些事,他親自來一趟,也是怕手下人來走一遭,被不好糊弄的娘娘看出個端倪來。
柳貞吉不知道後面的事,嘆完氣還朝蘭公主苦笑,“你看,拋夫棄子,夫家孃家都不要,就得來這麼個結果。”
“唉……”蘭公主想了好長的一會,竟不知說什麼才好,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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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柳貞吉去德宏宮與周容浚一道用膳。
蘇公公看她一路不語的樣子,就知她心情不太高興。
他也沒多說話,有些事不該由他這個奴婢多嘴,皇上會與她說的。
周容浚見到她來,把筆擱到了筆架上,也不批奏摺了,下了殿階就與她道,“今天出太陽,風不大,跟朕到外頭用膳。”
“嗯。”柳貞吉點頭,又說,“皇上,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說吧。”周容浚不甚在意。
“因如家之事,現在整個京城人人皆危了,黎民百姓都已自省了。”
“好事。”
“皇上。”
“有話就說。”周容浚向來不喜她拐彎抹角,偏她每次還要跟他兜兩圈,從小到大的毛病,讓她怎麼改都改不掉。
“民間要是有通*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