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王府的人在此之前提前出門,前往羅羅公主住的官邸,再行清點了呼倫王一行人的人數。
柳貞吉帶來了府中的宋大夫。
她來後,不出半日,病重昏迷的羅羅公主清醒了過來,當天下午,在西北王一千精兵的護送下,屈奴所有使臣全部離開西歧——藏於西歧的五個奴僕,也被揪了出來,被打了個半死,五個人疊成羅漢,扔到了一匹馬上擠著,與呼倫王隨行。
這是西北王給呼倫王的打賞。
他們走後,柳貞吉沒有離開官邸,而是等來了周容浚。
墨守成,錢良多,也都到了。
周容浚帶著他們在主殿待著,柳貞吉等著他們兩家的夫人,在後殿候著。
前殿,錢墨兩家的聲音響個不停,但在後殿裡聽得不太仔細,後殿裡,柳貞吉坐著翻著手中帶來的書,一字不語,直到墨夫人打破了平靜,有些小心地開口道,“王妃娘娘府中的大夫好生厲害。”
柳貞吉抬頭,一臉似笑非笑,“西北城的大夫應也不錯,我聽我家王府說,他在西北的幾次重傷,都是西北的大夫治好的。”
墨夫人嘴角哆嗦了一下,眼睛朝錢畢氏看去。
錢畢氏不慌不忙回視了她一聲,沒有說話。
墨餘氏便也不再說了。
這廂,小果子從前殿進了後殿,在柳貞吉身邊輕語了幾句。
柳貞吉聽了幾句,嘴邊揚起了笑意,笑望向了兩位夫人。
墨餘氏與錢畢氏,皆朝她一笑。
柳貞吉嘴角笑意便更深了。
前殿裡,墨守成與錢良多皆把他們從屈奴國一行人套出來的話悉數報給了周容浚,錢良多甚至把羅羅公主非完壁之身的事都查了出來,令周容浚都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錢良多見周容浚多瞧了他一眼,摸著腦袋假裝耿直地笑,“末將也就這點本事,打仗打聽訊息,都還算湊合。”
墨守成低著頭,翻了大大的一個白眼。
他僅摸清了呼倫王四個屬□邊的幾個小兵的出生地,連他們出自屈奴哪幾個軍營的事也沒摸清。
相對來說,還是錢家摸清的東西多。
墨守成不禁不快得很。
等前殿說得差不多了,小果子又再來報後,柳貞吉起了身,朝墨餘氏與錢畢氏道,“勞你們久陪我們了。”
說罷,就出了門。
門前,周容浚在候著她。
等他們走後,墨夫人靠近墨守成,忍不住低聲與他道,“剛剛那一會,就是明知我們沒做錯事,王妃什麼也沒有說,我也有如芒在背之感。”
墨守成褪去了在獅王面前的圓滑,沉聲與她道,“沉住氣,小心著點,莫讓他們抓到什麼把倆,這對夫妻,是鐵了心要與我們過不去了。”
把屈奴人交給他們這麼在的一個試探,他們家要是一個處理不好,就是粉身碎骨。
那邊錢良多帶著錢畢氏走在了後頭,等前頭的人走得遠了,前後左右都是自己了,他低頭問錢畢氏,“西北王王妃說什麼了?”
錢畢氏低聲把她與墨餘氏學的那幾句話說了一遍,又說了她另外兩句客氣話,說罷,她道,“和她呆在一塊,明明也沒時時看著我們,可掃過來的幾眼,不是像在嘲笑,就是像是知道我們是有罪之身,如若不是先前心中有數,我都想跪地向她求饒,求她免於我一死。”
獅王妃的不動如山,讓她頭皮發麻,就是她覺得自己裙子上有幾點浮塵想去拭,她也不敢彎下腰去拭,差點把自己給逼瘋。
說著,錢畢氏低下頭,嚴苛地抿著嘴,大力地扯了下剛才才收拾好的裙子,心中焦慮無比,嘴裡的話也急了,“老爺,得想個法子,讓西北王對我們鬆口,再這樣下去的話,家業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