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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款、提貨打這個電話。”
“鬼市”不買賣,為了降低風險,交易和運輸都讓買主私下聯絡。依照緬甸法律,翡翠出境必須透過公盤,而“鬼市”上的賭石則是礦山主偷運出境,如果買家有辦法,入中國境內再避開海關,兩層賦稅逃掉,他的利潤點將會非常之高。
但杜子聿這一單只是避開緬甸的苛扣,到國內,還是要走水路,過海關,乖乖入境。
杜子聿拿了單據,匆匆穿過人群離開,電瓶車很快把他們送出雨林,杜子聿給了小費把人打發走,忍不住點了一根菸驅散胃裡的噁心感。
已經將近凌晨五點,天色開始發白,公路遠處雲海之中透出隱隱的紅光,朝陽眼看著就要一躍而出。
“終於能回家了,高興嗎?”杜子聿眯著眼看向沈石,長舒了一口氣。
沈石搖了搖頭,看著杜子聿,這人上衣全部溼透了,晨光下身體的輪廓清清楚楚,甚至胸口兩處凸起的點也非常明顯,頭髮倒是幹了一些,但側臉還粘著好幾根髮絲。他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去理。
“幹什麼呢!臭小子……”杜子聿躲了一下,自己把碎髮攏到耳後。
“你的確有個很好的家,但是對我來說,你在哪,家就在哪,回不回家,我無所謂高不高興。但是現在,我不高興。”沈石盯著他發白的嘴唇,又把拇指壓了上去,反覆蹭了蹭,才終於有了些血色,他跟著舒了口氣,腦子裡搜尋著合適的詞彙,開口道:“我,心疼你。”
杜子聿愣了愣,手一抖,菸灰全灑落到皮鞋上。
“你的中文進步得挺快的麼……”稍微回過神,杜子聿丟了菸蒂,笑笑:“行了,快走吧!”
回到住處已經是早晨,打洛這個小地方沒有高階酒店,浴室只能淋浴,杜子聿湊合著把自己弄乾淨,站在鏡子前吹頭髮時,發現身上跟被蜜蜂蟄了似的,到處都是紅腫的包,他皺了皺眉,身上也開始發癢發疼。
推門回到臥室,沈石看見他這樣子也是一愣,杜子聿不等他開口便搶白道:“快去洗澡,洗好了幫我擦藥。”
所幸來時帶了風油精,杜子聿自己塗好夠得到的地方,又讓沈石幫他塗了後背。身上全是風油精,風一吹,杜子聿便不停地打寒顫。沈石拿背子把他裹住,空調調低了些。
杜子聿忽然笑出聲來,沈石皺眉看他,就聽杜子聿自嘲道:“我也是慘到家了……”他說著,企圖伸手去抓側頸的包,被沈石制止了。
“別抓破了。”沈石說著,攥住杜子聿的手腕,後者沒好氣道:“那你給我抓嗎?”
沈石想了想,忽然俯下身,舔了舔側頸的紅腫,杜子聿身子僵住,剛要發作,沈石猛地站起來,疾步走去浴室,接著傳出嘩啦嘩啦的水聲。很快,沈石溼漉漉的出來,牙齒咬著舌頭,一小截粉紅的舌尖露出來,面目表情很是猙獰。
杜子聿愣了愣,沒忍住笑出聲來:“風油精,不太好吃吧?”
沈石黑著臉,悶聲不響地爬上杜子聿的床,雙手一抱,把卷著被子的杜子聿裹在懷裡。雖說吃了苦頭,他還是堅持不讓杜子聿亂抓身上的包。不多久,杜子聿睡了,沈石仍是不放心地看著,生怕這人睡不安穩,就伸手亂抓。
一直到次日早上,沈石就保持著抱著棉被卷的姿勢,一宿沒閤眼。倒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杜子聿身上的紅腫因為沒有繼續刺激,消退了不少,變成了意義不明的小紅斑。
打發了沈石去打包早餐,杜子聿懶在床上不想動,正拿手機查著機票,進來一條時來的微信。
-- 值多少?
照片上是一隻翡翠手鐲,陽綠色,接近冰種,杜子聿划著螢幕放大看了看,打了幾個字。
--b貨染色。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