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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買主你一嘴我一嘴地催促解石師傅擦皮,眼看玉肉全剝出來了,翡翠的紫色越來越淺,竟然出現了明顯的一塊分層,後面這一截兒,雖說也是無色冰透,乍眼看去跟玻璃種沒什麼區別,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玉面的光不靈動,像抹了一層蠟似的,而且晶體裡還有雜質似的小白點,行話叫氣泡。
“還真是水沫子……”何棣榮也忍不住感慨,雖說水沫子只有小小一塊,也沒汙染到翠料,可畢竟是2億的石頭,虧米粒大的一點都是錢,何棣榮搖搖頭,替買主惋惜著,忽然想到昨天杜子聿一直追問水沫子那件事來,這就又拉著杜子聿問道:“你小子,是不是早看出來了?”
“什麼?”杜子聿專業裝傻,何老推了他腦門一下,又瞥向沈石,後者更是一臉不明所以,專業充愣。
“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有點眼力。”老羅嘆了口氣,儘管那塊水沫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泛出動人的色澤,還是沒有真金白銀光彩奪人,他點了根菸,斜睨一眼杜子聿,用胳膊撞了撞他:“你小子,打不打算專門幹賭石?”
“怎麼幹?”杜子聿挑眉。
“跟你羅叔幹,我手裡賭石師攢著不少,都是老手……”老羅豎了個大拇指,開始給杜子聿畫大餅:“我看你小子有天賦,再給你指導指導,到時候你就幫我看石頭,賭漲了,給你分成,賭虧了,叔給你交學費,怎麼樣?”
“羅叔叔,這是大事,你得容我考慮考慮。”杜子聿笑笑,並不急著答覆,老羅更是爽快,一拍他的肩膀,笑道:“慢慢兒想,想清楚,你羅叔這個攤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年幾千萬的利潤,可比你那個小古董店有賺頭多了!年輕人嘛,誰不想多賺點錢,你說是吧?”
何棣榮在一邊看了看錶,提醒道:“差不多開標了,進去吧。”
杜子聿點點頭,藉著何老的話茬兒躲開了老羅的籠絡,一行人回到會場,下午的開標非常順利,杜子聿如願得到了那塊摩西砂石,還斬獲不少中低檔小料,當場交了餘款和稅,可以選擇當場切料,或者由緬甸方把原石運回國內。
“切了吧,咱自己往回帶,省的運貨路上顛簸,再傷了料子!”
何老的話在理,杜子聿點點頭,也是想著趁自己這“天眼”還在,趕緊把石頭解了。玉石跟老羅他們告辭,帶著石料去切。
石料裡的情況,杜子聿一清二楚,當即畫了幾筆,讓工作人員放心切,幾塊便宜毛石很快切完,雖說翠料不見得有多好,但都切賺了,最後切到摩西砂石,大家全放寬了心,畢竟從皮殼看,這塊是最有把握切漲的。
隨著油鋸機的嗡鳴聲,皮殼被剝開,籽料的真面目露出來,工作人員嘩啦一盆水,晶瑩剔透的玉肉在緬甸的夕陽下折射著動人的光澤,但這光澤卻好像有毒似的,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老坑,玻璃種,有綠根,放堂了,但玉肉底色卻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顏色——油青色——這像是混入了油泥一般渾濁不清的綠色,呆板、昏暗、陰森……
油青種本是翡翠中中低檔的材料,而這透出油青色的玻璃種,渾身散發出一股子讓人喜歡不起來的詭異。
工作人員嘟囔了一句緬甸話,杜子聿不懂,但何老聽出來了,他說的是晦氣。
“視窗的黑,不是皮殼的黑……”杜子聿這才醒悟過來似的喃喃:“咱們看到的黑,就是肉本身。”
玉雕高手(一)
杜子聿不可思議地拿過石頭仔細看,這塊石頭真的邪門,自己和何老被視覺的假象騙過去也就罷了,沈石這種靠心電感應的也不靈了?
“沈石,你真覺得這是塊好料?”杜子聿質疑地看向沈石,一臉的“你小子不是玩我吧?”
沈石似乎並不明白這料子解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