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點了點頭:“好啊,把太子喊上,咱們去太液池如何?”
李晦眼睛一亮,笑道:“不避嫌了?”
顏白挑了挑眉笑道:“我都不在兵部了,我一地方官避什麼嫌。
再說了,我是跟太子聊小女的婚事,誰要胡說八道,別怪我撕爛他的嘴!”
李晦豎起了大拇指:“火氣很大啊!”
“承讓!”
“咳咳咳~~~”
剪刀見這兩人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趕緊咳嗽了幾聲。
隨後笑道:“琅琊郡公,陛下還等著你呢!”
顏白朝著李晦擺擺手,推開宮門走了進去。
李晦笑了笑,轉身直接朝著東宮而去。
這幾日李承乾的心情不好。
母后身體不好。
所發政令接二連三的被駁斥,過不了三省。
政令被駁斥是最讓李承乾意難平。
政令不透過,那他特意挑出來的實施政令的人就安排不出。
政令安排不出去,就意味著手伸不開。
就意味著東宮的勢力被限制住了。
李承乾找上官儀聊過,找許敬宗聊過,找王玄策聊過。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朝堂上的人希望自己這個太子墨守成規。
所謂墨守成規,就是習慣朝堂上的這一套,讓自己覺得事情本該如此。
王玄策說這叫習慣成自然。
就跟早上喝茶一樣,喝習慣了,不喝就會覺得少點什麼。
朝堂上那批人就是讓自己習慣喝茶,習慣接受他們的安排。
李承乾清楚的記得在河邊顏白說過的話,如今是那麼的清晰。
他們要把皇權關在籠子裡。
他們在讓自己習慣這個過程。
他們在不知不覺的改變自己。
怪不得舅父阻止自己改革賦稅。
朝廷有錢,他們的說話的聲音就越小。
朝廷沒錢,世家有錢,朝廷受到的阻礙就越多。
李承乾咬著牙喃喃道:“關隴是一家?呵呵,說白了,都是騙人的……”
“殿下,禮部侍郎求見?”
“慧炬?這麼早就和父皇把事情商量妥了,快,請進來。”
李承乾拍著腦袋:“那啥,記得把我釣起來的魚放掉,快快……”
李晦興沖沖的跑了進來。
把小曹推到一邊,拉著李承乾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道:
“墨色回來了!”
李承乾沒好氣道:“你也開始氣我了是吧!”
“真的,在太極殿,偷偷回來的,連家門都沒進。
先來的宮裡,看望完陛下之後會去看皇后。”
“真的?”
“真的,不然我能這麼早出來嗎!”
李晦喘了口氣繼續道:
“聽墨色的意思是這次回來要和你商議小十一和太孫的婚事,約好了明日在太液池。
讓我準備呢!
我估摸著是皇后給墨色去信了。
信裡說了太孫婚事一事,想一起把這些都敲定,明日別忘了啊!”
“忘了啥?不是讓你準備呢?”
“哎呀,把東宮的魚竿帶上,太液池的魚大。
聽宮女說都吞吐日月精華了,都成精了。
我去試試看看是真的還是假的!”
李承乾輕輕地給了李晦一拳,笑罵道:“能不能正經一些!”
李晦笑道:“我先走了啊,禮部那邊我還得去看一下。
記著啊,這事別亂說。
對了,後日的朝堂記得再提一次稅務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