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這個涼爽的春日裡,湯蔓三個人坐上了警察的警車,在大半夜被載著來到了警察局。
也許是因為警察局離得很近,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就到了,路上三個人坐在一張車中,湯蔓和其他兩個人擠在後座上,沒有人說話,只有駕駛座上警察的聲音不停想起來。
這可真是一個尷尬到了極點的場面。
她現在真是有點左右為難了,左邊坐著司嘉禾,右邊則是杜和年。
兩個人臉上都遍佈了青紫,特別是嘴角和眼角,是傷痕密集點,司嘉禾的臉幾乎不能看了,能看出杜和年頗為不喜歡司嘉禾的那張臉,完全是下了死手啊,如果有利器在手,估計司嘉禾那張臉是不能要了。
副駕駛座上則坐著另一箇中年男警察,還不斷地對後座的三個人說著什麼,說他們這些小年輕真是年輕氣盛,一時話說不攏就忍不住動手。
這種情況下,警察一般能調解就調解,如果私底下解決不了,才會進行到下一步訴訟的地步。
他們的車則留在了公寓樓下,這種境況下,警察也不會讓他們開著車一起去警察局。
司嘉禾在前邊警察對他們進行再教育順便再詢問一下他們發生矛盾的起因,誰先動的手時,沒忍住,伸出了一根小手指勾了勾了湯蔓的手,說自己的臉上很疼,他怕自己會毀容了。
他聲音很低,可是身旁的杜和年明顯也聽見了,因為湯蔓正準備安慰的時候冷不丁聽見男人冷笑了一聲,然後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狐狸精。”
湯蔓那句要安慰的話又被咽回了肚子裡。
然後杜和年突然就拉扯了一下她的胳膊,對著一側的司嘉禾說,“說話就說話,你動什麼手。”
司嘉禾也笑了一下,露出白牙齒,“蔓蔓是我的女朋友,我想怎麼碰就怎麼碰。”如果尾椎骨部再長一根尾巴,真的徹徹底底就是一隻狐狸精。
這句話簡直就是一句殺傷力巨大的原子、彈,幾乎是司嘉禾一說出來,杜和年臉上的那股怒氣就停滯了下來,幾秒後,他自嘲地笑了一聲,靠在了後椅背上,側過了頭,再也不說話了。
像是疲倦到了極點。
事實上,他也好幾天都沒怎麼睡過覺了,只要閉上眼睛,就會猛然驚醒,不自覺地摸一下身旁的枕頭。
冰冷的,孤寂的。
昭示著床上只有他一個人,每次在這時,他好像就被一層看不見的黑霧給吞沒,再也睡不著了,他只能睜著一雙眼,慢慢等著天亮。
湯蔓察覺到杜和年這邊安靜了下來,忍不住側過頭,卻只能看見男人的側臉,在昏暗的車燈下,有些別樣的蕭瑟淒涼。
旁邊的司嘉禾又勾了勾她的手指,軟著聲音說了一聲,“蔓蔓,我臉上好疼啊。”
“他下手也太重了。”還同時跟她告狀。
湯蔓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覺得司嘉禾永遠不會看場合,在這種場合下,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地在她眼睛下上演苦肉計,可是也不看看杜和年的那張臉,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兩個男人打架也是,專門盯著對方的臉打,還都下了狠手,兩個人的面板都是冷白皮的那種,稍微用點力氣都掐出一道青紫,更何況在這種場合下,簡直是傷痕累累。
湯蔓看著都為那兩張好看的臉心疼。
司嘉禾見湯蔓沒有反應,忍不住撓了撓她的手中,卻被湯蔓捏了一下耳垂,他感受到湯蔓湊到他耳旁說了一句話,“聽話,等下回去我給你上藥。”
溼熱的氣息一下子撲打在他的耳側,耳畔後的面板都忍不住瑟縮一下,司嘉禾總算安靜了下來,像一隻柔軟的貓咪一樣,收回了利爪,袒露著柔軟的肚皮,靠在湯蔓身上,閉著眼睛小憩起來。
他已經停了好幾天的藥了,晚上老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