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張餘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知道他脾氣不好,還特別愛往他跟前湊,笑得一臉賤兮兮的樣子,謝屹忱就乾脆地問他是不是想打架。
張餘戈年少不更事,覺得這人怎麼那麼狂呢。
他有點反骨在身上,越這樣覺得越莫名想要吸引謝屹忱的注意,讓他多看自己兩眼,就特意指著自己的臉:“有種往這打。”
他都這樣了,不揍一拳簡直是不尊重人。
於是那天晚上兩人都一身掛彩地回了家。
張餘戈第二天又發神經,還給謝屹忱買了膏藥,放在抽屜裡,不過後來他好像沒用。
再後來,又是怎麼熟起來的呢?
哦,好像是有一次,張餘戈數學考砸了,50多分,被他們家那位虎媽狠狠罵了,還禁止他之後兩個月再玩遊戲,零花錢也都沒收了。
他憤怒地揚言要離家出走,其實只敢單純坐在小區門口慪氣。
有個賣冰糖葫蘆的老爺爺站在對街,一對父子走過來,小孩鬧著要吃,慈祥的父親二話不說就給買了一串,張餘戈霎時悲從中來,憑啥人家能吃葫蘆,而他的屁股被打得像兩顆葫蘆,而且他爸也不在身邊。
屁股蛋動一動還是疼,數學又這麼他媽的難,張餘戈不知怎麼的淚腺失守,一下就哭了。
謝屹忱租的那個房子離他家不遠,恰好放學回家路過,一抬頭就對上了眼,張餘戈覺得一大老爺們兒在這窩著哭實在不像話,連忙埋頭擦眼淚,結果越擦越多,鼻涕眼淚稀里嘩啦的糊成一片。
本以為謝屹忱懶得理他呢,誰知這人到對街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在他身邊坐下來了。
“我記得你語文挺好。”他平鋪直敘,“我作文跑題了,你怎麼能得那麼高分的?”
張餘戈愣住,不知道說什麼,含糊著回了句:“你數學也挺好。”
一串糖葫蘆遞了過來,他聽到謝屹忱冷冷淡淡地說:“嗯,那交個朋友。”
可能是因為謝屹忱的那句誇獎,張餘戈一直就覺得自己在語文上很有天賦,這種信心導致他到了高中以後,作文還經常被老師當成範文朗讀。
張餘戈也是後來才發現,謝屹忱看著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其實特別重感情,有溫度,很護著自己人,棋盤上也黑白分明,一旦心裡認準了誰,就會持續地對對方好。
跟他做朋友,心裡就很踏實,不會覺得今天他跟自己好,明天就跟別人好了。張餘戈始終堅信,自己在謝屹忱那裡,是有一個特殊的地位的。
這麼多年來,他也覺得很有幸,能夠一直跟在他兄弟身邊沒掉隊。
張餘戈講著講著,忽然大徹大悟,翹起嘴角湊過去,酒氣撲面:“其實我就是那個破開堅冰的人對吧。是我,最開始用自己無私的包容和愛,融化了你寒冷如鐵的心。”
謝屹忱懶得理他:“滾。”
他挑挑眉:“你最多是用你的傻氣,讓我看到世界上的參差。”
不管不管,就是就是。
張餘戈洞察了秘密,心情也美滋滋地雀躍起來。
年少輕狂的往事,不提也罷。
他忙去把奶茶袋子拎過來,熱情招呼道:“我點了他們家新款的茶飲。”
不知不覺都講了這麼久,大家也樂呵呵地圍上去,張餘戈把每一杯都拿出來放在桌上:“大家直接拿吧。”
謝屹忱低著頭慢條斯理地看每一杯上面貼的標籤,倒是林舒宇在那挑來挑去:“口味都一樣啊。”
張餘戈:“別他媽挑了。能有就不錯了。”
林舒宇嘻嘻笑笑:“是是是,魚哥破費了。”
張餘戈掃他一個眼刀:“再喊我要揍人了啊。”
寧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