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停頓時帶著一種壓迫感,儘管面色依舊蒼白,修為也不過胎息三層,卻叫人無法小視。
李淵蛟則穿著一貫的黑衣,坐在側旁的位置上,一身修為剛剛突破練氣六層,手中捏著一枚淺紫色的玉簡,沉聲道:
“曦治又帶著明兒出去了?”
“欸。”
李淵平笑了一聲,答道:
“兄長,畢竟時日將近,眼看著沒有多少呆在家裡的日子了,讓他們倆兄弟倆親近一下也好。”
李淵蛟默默點頭,年前青穗峰袁湍已經破關而出,築基成功,修成仙基『青宣嶽』,接替青穗峰峰主之位,開峰收徒。
袁湍出關便給李家回了信,信中的話說得熱切,先是告知與哀悼了李尺涇一事,言稱接了任務,過上幾月便前來望月湖,看一看李曦治的根骨。
雖然李家沒有三宗七門那些積累下來的檢測根骨與天賦法門秘訣,但從李曦治修煉速度便可見一斑了,六年成就胎息三層,進入青池宗也是夠格的。
李淵平將手中的硃筆放下,見著李淵蛟面色凝重,疑惑道:
“不知何事…讓兄長親自回來一趟?”
“算算日子,繳納青池宗供奉的時間也到了。”
李淵蛟皺眉答了一句,李淵平恍然,答道:
“兄長放心,雖然這幾年魔災慢慢平息,坊市之中的生意卻依舊好著,這幾年又多了幾個外姓的雜氣修士,家中的各種靈物有了豐收,應付這一次的供奉還是沒有問題。”
“小弟這幾天正為此事忙碌,已經整理好了一干事務,必然不會有缺漏。”
李淵蛟聽著李淵平答完,讚許地點點頭,開口道:
“這幾年家中之事都在你操持,我自然是放心的。”
他話鋒一轉,低聲道:
“只是我從歸鸞那裡得了訊息,說是今年元烏峰鬱慕仙親自接了這供奉之事,駕著霞光雲船,往望月湖上來了!”
“鬱慕仙!”
李淵平頓時一滯,面色也有些難看起來,低頭道:
“確是有些難辦…”
李淵蛟與他對視一眼,心中都知道這事情的棘手。
畢竟李通崖斷了鬱蕭貴的道途,聽聞這幾年一直用靈藥血祭弔著命,鬱慕仙在宗內交友甚廣,元烏峰中本就有人替他打抱不平。
只是鬱慕仙本人遲遲不表態,加之李家劍仙之名多次響徹周邊,故而沒有人敢跳出來惹事。
如今鬱慕仙身為築基仙修,親自前來望月湖,氣勢洶洶,李淵蛟心中暗自不安,人人都謂李家劍修傳家,青穗劍仙與月闕劍乃是同胞兄弟,威名赫赫。
“可自家苦只有自家知…”
李家上下唯有李淵蛟與李淵平曉得李通崖亡故之事,李淵蛟默默思量一陣,安慰道:
“我曾聽先叔公之言,說是鬱慕仙此人自利寡恩,我家又有仙族庇護,興許不會做的太過!”
李淵平微微點頭,蒼白的臉色上流露出一絲安然,卻見院外走進來一錦裘少年,英姿颯爽,一隻手還牽著一男孩。
李曦治送了手,上前一步,恭聲道:
“曦治見過父親、季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