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去脈講清楚了,點點頭對著李通崖道:
“做得不錯。”
他與李長湖昨夜翻來覆去徹夜難眠,現在見到了兩個孩子平安歸來,他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咱們這屋前門後院不算小,後院更是靠著後山,前面兩片瓜田我尋思著撅了建兩屋,左右拱衛連成一大院,前門一關,不虞讓人偷窺了去。”
李木田慢悠悠地說,他早些年就有此念,幾個孩子一天天的長大成人,眼看就要分家。
李家憑著他的積蓄可以說是村裡有頭有臉的大戶,李木田從軍回來買了十畝多水田,加上父親處繼承來的五畝多良田,零零總總將近二十畝。
黎涇村善水土養人,蘆葦蕩和灘塗都是活命的寶貝。
若是淘去人工,二十畝地放在豐年足足可以養活十餘口人,李家早已是可以關上門來做地主的級別了。
正因李家有糧有田,他的四個孩子才能讀上書寫上字,也就是李木田從來看不慣遊手好閒的富戶,這才要求幾個孩子必須日日讀書務農,日後分了家才都能好吃好活。
“如今這家是分不得了,媳婦也得找體己自己人。”
李木田想起在城中見的那些大戶人家的模樣,大院嫡親一家,讀書仕官,練武將兵,好不風光!倒是家窮農戶分得乾乾淨淨,你不扯我,我不牽你。
“就這麼辦!”
李木田眼前一亮,對著兩個孩子照呼著。
“去田上把你大哥叫回來整平地基,田地留給那些租戶去處理即可。你四弟下午也不必去摘桑了,今後便在先生處讀一整日書。”
“好嘞。”李項平折騰了一夜卻還精神抖擻,聞言一溜煙地出門去。
李通崖望了望父親,沉思了小會,這才開口道:
“父親可是要學那書上的宗族法度,立祠堂,開族府,讀書出仕,習武將兵。”
“我李家積蓄兩百載,也是時候了。”
李木田笑著擺擺手。
“至於讀書習武,古黎道兇險無比,出入大黎山十死九生,讀書習武也賣不到那越國皇帝那去,無非求一個傳承家業,以求自保罷了…”
李通崖點點頭,低聲開口道:
“說不得有比讀書習武更妙的事。”
“休得在這裡胡說。”
李木田哈哈大笑,拍了拍李通崖的肩膀,仰著頭揹著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