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的小信,費桐玉苦笑著將其投入火中,望著那些信在火中暗澹下去,費桐玉喃喃道:
“嘯兒啊嘯兒,神女自往天山去,何念王侯人間情,斷了念想吧……斷了念想吧…”
費桐玉已經打定主意,回頭就與費桐嘯說了,這信都交到了李清虹手中,李清虹不置一詞,好叫費桐嘯斷了念想,當下看著這些纏綿悱惻的詞句在火中化為灰盡,費桐玉終究微微不忍,苦笑道:
“這都是什麼事,恐怕是我費家男子向來風流,故而得了這報應罷……”
費桐玉這才將手中之事處理乾淨,坐在臺階前默默飲酒,微微的紅光卻照亮的他的臉龐,他呆呆地抬起頭看著紅豔豔的天空,辨認了一番天上那物,失聲道:
“怎麼可能?”
天邊已經浮現出一朵朵燦爛的霞光來,五光十色,絢麗多姿,在昏暗的夜空中格外耀眼,霞光層層疊疊,如海浪般自東南而來,最前方如大鳥般飄行著一艘巨船,伸出四對如鳳凰般的霞光翅膀,似慢實快地飄蕩過來。
身側的宴會安靜了下來,人人皆張著嘴,目瞪口呆地望著天空,被這法舟的磅礴氣勢所鎮壓,面面相覷。
“霞光雲船……上宗來人!這…這是什麼事!”
“明明沒到上繳供奉之時……”
“霞光雲船!”
費桐玉心中驚駭,惴惴不安,有了大禍臨頭之感,湖上三家唯有他費家在宗內沒有自家靠山,只花錢收買了幾個管事打聽訊息。
如今霞光雲船突兀到來,恐怕不是李尺涇就是鬱慕仙推動的了,如若是鬱慕仙,費李兩家都討不得好,如若是李家,他費家一點訊息都沒有,恐怕也不是好事。
費桐玉臉上沒了好顏色,默默等了一陣,看著霞光雲船從黎涇山東邊飛過,落向密林郡,臉色這才好看些,兩步踏空而起,尋李玄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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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雲船……”
鬱慕高神色迷醉地盯著那零落下來的彩光,霞光雲船在山頂上緩緩停靠,上頭繁複的花紋慢慢明亮起來,令人窒息的法陣威勢放鬆,舟上飄落下來一人。
這青年人一身青衣,從髮髻到法靴都法光流淌,五光十色,面容俊俏,只是始終皺著眉,抿著薄唇,鬱家眾人連忙跪倒在地,嘩啦啦矮身下去一片,青年目光一掃,皺眉道:
“鬱蕭貴呢!鬱玉封不來也就罷了,怎地鬱蕭貴都不見蹤影!”
鬱慕高連忙辯解道:
“小人鬱慕高,見過上使!父親閉了死關,至於老祖……至今未歸!”
青年皺眉,輕蔑地掃了腳底下一眾人,答道:
“看在慕仙的份上,也不同你等多計較……我喚作遲炙煙,乃是元烏峰首徒,今日來徵召望月湖上諸家出人前去倚山城,還請鬱家主幫一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