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預留。
貓眼使團一抵達正廳,站在左邊的菲特和銀髮閣下也隨行一併入座。
使團的蛾種們規矩十足,他們到了茶亭沒有立刻順位落座,而是自兩邊站開,垂首恭敬地先讓閣下們與禮儀長先行透過,選主位。
“嗤。”長桌左邊,不知是哪個軍雌發出一聲似笑非笑的嗤音。
費雪與瓦倫丁並肩而行,走過蛾種們排出的通道,費雪睫毛垂斂,鈷藍色的鳳眸眼尾點著冷意。
但,實則他正在心中熟讀弟弟說過的一見鍾情梗概重點:專注對視,對視時間要長,5秒以上,眼神要跟著那位先生的一舉一動,要假裝聽不進話,一定要等到侍者或者瓦倫丁叫三聲以上,才能回神。回過神以後,眼神要立刻開始閃爍
,可以適當的憋氣憋紅耳朵,……“費雪,抬頭,往左。”瓦倫丁輕輕拽費雪的衣角。
費雪抬眸,循聲望去,“怎麼了?瓦…”他的腳步停了,心中默唸的話也停了。
“閣下。”
“格林閣下?”跟在費雪身後的守護者輕聲,“是否身體不適?”
“沒有。”費雪深呼吸了一下,控制眼睛轉開視線,將視線移到那位白影閣下背後站著的軍雌身上。那個軍雌很特別,身姿高挑臂膀健碩,卻生著一張娃娃臉。
娃娃臉軍雌對視線非常敏感,費雪才看了他一瞬,娃娃臉軍雌立刻皺眉掃視過來,費雪和那軍雌視線撞上,軍雌的眼神沒有一絲變化,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
費雪又沿著娃娃臉軍雌的站位往更左邊一一看去,十多個軍雌,十位站在銀髮閣下身後,垂首斂眸,軍姿筆直。剩下幾位軍雌和非軍雌的談判員站在黑髮亞雌身後,虎視眈眈盯著貓眼禮儀長韋斯特和談判團。
費雪的視線再次停了幾秒,停在菲特先生身邊的紅髮雌蟲身上。
紅髮雌蟲彷彿又高了,身姿如軍雌一樣筆挺,神態又比軍雌的兇戾陰冷正常些,他微微抬著下巴,神情冷淡,染上了一點用下巴看蟲的傲慢。
格瑞德·懷恩一身嚴肅正式的黑西裝,素銀的領帶,左胸佩戴一枚與髮色同系的紅玫瑰胸針。
他不如娃娃臉軍雌敏銳,但也在幾秒後往費雪的方向看來。
神情冷淡的格瑞德與費雪隔空對望1秒多,忽然朝費雪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快得幾乎像一個錯覺,表情和眼神自然地收回去,又變回首都盟蟲族的傲慢樣。
費雪輕輕攥了一下手指。
雙方很快落座。
“夜安,貓眼的貴客。”全息投影出的黑髮亞雌微笑,隨後他又一一看向對桌每一位西區蟲族,輕點下巴,平和地說,“夜安,尊敬的閣下,顧問。”
“夜安,大名鼎鼎的菲特。”貓眼禮儀長韋斯特有一雙漆黑的眼睛,他沒有微笑。他的視線從黑髮亞雌的臉上劃過,來到旁邊的銀髮雄蟲身上,停了幾秒,從雄蟲的下巴慢慢往上看,猶如一片羽毛撫過落灰的畫像,仔細而精心。最後,禮儀長韋斯特與那雙銀瞳對視,聲音平靜:“夜安,閣下,”彷彿是個失誤,又好似錯覺,禮儀長韋斯特在“閣下”一詞間斷了微不可察的一瞬,“沙利葉。”
“夜安,先生。”時寸瑾心中又是一陣怪異,並且熟悉這種怪異的感覺!上一個給他這個感覺的是……時寸瑾控制視線自然地從禮儀長身上滑開,看向一直頻頻朝他看來的瓦倫丁,對瓦倫丁抿出一個禮貌的淺笑,視線便自然而然地到了瓦倫丁身後的銀髮侍者身上。
但還沒等時寸瑾再多思考一秒,系統的聲音忽然在他腦中響起:“呃,時老師,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啊。我怎麼感覺那個費雪·格林一直凝視我,呃,凝視黑髮菲特?時老師你要不要說點啥?好奇怪,費雪·格林怎麼還開始憋氣了?哇,他耳朵開始紅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