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周憬琛人在西場開荒,一直沒有回來過。
後來即便他被抬回來,原主也從未去屋裡瞧過周憬琛。雖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實則不倫不類。
周憬琛沒有明說,但他此時的意思,就是在坦白地告訴葉嘉他清楚此時的葉嘉並非‘葉氏’。
“你,你這是在開玩笑?”
“並非,此事我十分鄭重。至於細處我自會與母親詳談。”周憬琛試探到葉嘉的心思以後,態度有些剋制不住的激進起來:“望你首肯。”
“唔,成親儀式也並非那麼重要,我並非那般在意……”葉嘉的眼睫劇烈地抖動了兩下,覺得有點頭皮發麻。她覺得做那檔子事兒不成親也可以,其實她並不是很在意成親這個儀式。抬眸看了眼周憬琛,總覺得她若是此時把這話說出口,就是等於把想白嫖的心思貼到腦門上。
周憬琛眨了眨眼睛看著她,面上還是那副清清淡淡的神情,但莫名的委屈巴巴。
葉嘉抓了抓頭髮,話說到一半變成了這般:“……當然,非得重新成親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如今家中事情那麼多,沒有那麼多空閒能撥出來籌備。”
“無事,”周憬琛彎起了嘴角,“你答應與我成婚便是。”
葉嘉:“……”
……
稀裡糊塗地答應了與他重辦婚事,葉嘉坐在堂屋裡整個人都是懵的。她不是隻想叫周憬琛打聽點事兒找個人麼?怎麼就變成這樣?
越想越覺得自己被人給哄了,院子外頭噹地一聲響,孫老漢架著牛車回來了。
“東家,酒買來了。”孫老漢去酒家買了四大罈子的酒,又帶了些酒麴回來。他頭上氈帽全是雪粒子,臉頰凍得通紅,卻難掩笑意,“東家要的蛇麻草也買著了。”
葉嘉立即從凳子上站起來,緊了緊衣裳就走出屋子:“我瞧瞧。”
牛車四四方方地擺著四大罈子酒,正中央放著一個籃子大小的罐子。那罐子口扎得嚴實,拿起來掂量兩下,重量也比酒水輕上許多。還有一小包的蛇麻草。自然是曬乾的,這個季節也不大可能有新鮮的蛇麻草。說起來,蛇麻草在後世有個別名叫啤酒花,是製作啤酒的主要原料。
“東家,這酒是該放哪兒?”先前酒自然是放地窖裡,但葉嘉似乎另有打算的樣子,孫老漢送過去之前自然得問清楚。
“還放地窖。”葉嘉將那酒麴和蛇麻草給拿下來,“太重一個人搬不動就叫人。”
孫老漢哎了一聲,架著牛車往地窖那邊去。
有現成的酒麴,葉嘉就不必特意等製成酒麴再弄。蛇麻草先放一邊,等來年開春她看看能不能弄點啤酒出來。葉嘉抱著那一罐子酒麴進了屋,抬腿就在周憬琛對面坐下來。他此時已經寫完了信件,正點燃了油燈燙蠟,給信封上火漆。
陶罐啪嗒一聲放下,葉嘉輕手輕腳地摘掉罐子上的木塞。裡頭一小罐子酒麴,都是切成了半個掌心大小的方塊狀。一股濃郁的味道撲鼻而來。
“這是什麼?”周憬琛將信件裝好,附身輕輕吹滅了油燈,有些好奇。
“酒麴。”葉嘉有點興奮,“看看能不能釀點酒。”
周憬琛揚起眉頭,葉嘉總是愛搗鼓些新奇玩意兒。真不曉得她這顆腦袋是怎麼長的,周憬琛都開始好奇葉嘉到底是誰教匯出來的,怎地能懂這麼多東西。
葉嘉卻沒心思去管他在想什麼,她做事素來是雷厲風行,說幹就幹的。既然酒麴拿到手了,她就著手去釀酒看看。她努力回憶曾經看過的紀錄片,記得一鍋糯米蒸熟釀造米酒也只是放一塊酒麴。葉嘉去拿了個小蘸碟,取了一塊酒麴出來就重新將罐子封好,放到梳妝檯下面。
剛放下去見周憬琛在她的身後盯著,她又抿著嘴將罐子掏出來,墊著腳放到櫃子的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