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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死就算沒事嗎?”當下掙脫了他的手,葉嘉忙去桌邊熬了一杯溫茶水過來。周憬琛靜靜地看她走過來走過去,見她一隻手扶著他的肩膀,自己便乖順地靠在葉嘉的懷中。得虧身後是一個結實的床柱,不然葉嘉這小身板還真撐不住他,“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周憬琛聽到她這麼說不僅沒有難過,反而輕輕地笑出聲。
葉嘉看他還笑,捏了他胳膊肉一下。聽到他嘶了一聲才將那杯水喂到他嘴裡:“喝水。”
周憬琛連喝了三杯水,終於嗓音恢復了一點清冽。他頭髮全散開了,凌亂但是不顯得汙糟,只旖旎地鋪在枕頭床上。他靠在葉嘉的懷中許久,忽然說了一句:“嘉娘開竅了,終於懂得心疼我。”
葉嘉:“……”
懶得理他,葉嘉看他眉眼中揮之不去的倦怠,知道他必定是傷得很重。當下輕手輕腳地將人放下來,不管這人如何調侃,冷酷無情地解開了他的腰帶。
整齊的衣襟裡面綁滿了繃帶。從肋骨下面一直捲到腋下的位置。精瘦的腰肢硬邦邦的,流暢的肌肉線條沒入褲子中。
……倒是沒滲血,但藥味兒很濃。
“沒事了,就是一點小傷,死不了。”
周憬琛從軍以後身上有些大大小小的傷,但這人好似不是疤痕體質。除非傷得很深才會留下印記,大部分傷勢很快就沒了痕跡。
葉嘉手在他腹部摸了一下,感覺到他肌肉不自覺地繃緊,笑了一聲才替他將衣裳合上,“老實一點,好好養傷。大夫說你傷勢至少得三個月才能好全,這段時日你就在家好生躺著吧。”
兩人在屋裡說話,餘氏著急也沒有去打攪,人就站在屋外等著。
此時聽到葉嘉吱呀一聲推開了門,她才面帶焦慮地上前來問。葉嘉也不好組織語言。乾脆讓開,叫她自己進屋去看。餘氏便也沒耽擱,忙不迭就進了屋去。
葉嘉沒在屋外等著,想著一會兒還得喝藥,便準備去小廚房看看藥煎好了沒有。才走兩步路就又有人匆匆地進來,是看門的門房。葉嘉一看他那臉色以為又出什麼事,結果門房臉色古怪地對葉嘉道:“主子,那個顧姓的姑娘又來了。如今人在外頭死活不走,非要見大人。”
……真是陰魂不散,這段時日裡顧家兄妹時不時就要來這一出。葉嘉當下沒有了好脾氣。
“人還在門外候著?”這顧家人就屬那牛皮糖的,臉皮厚的叫葉嘉都咋舌。
“是。”門房憶起那人說的話,正色道,“那位顧姑娘說是有要事要與大人說,關係到邊境的安危。”
葉嘉心裡一動,垂下眼簾。
斟酌片刻,她才道:“把人請去東苑那邊的花廳吧。”
顧明熙在門外死纏爛打了這麼些日子,一直沒能進來沈府半步。不僅沒有進來,連周家人的面兒都沒見著。不過能進來便已經足夠,顧明熙聽說周憬琛是受了重傷被抬回來的,心裡擔憂他的傷勢。情急之下,她只能想到用這個辦法讓周家人鬆口允她進來。
在花廳等的時候她有些坐立難安。顧明熙這次顧明翼沒有跟她一塊過來,是打聽到了周憬琛的訊息自作主張。
葉嘉過來時,顧明熙已經喝了兩盞茶下肚。
她從一開始的期盼到不耐煩,再到一肚子火。看到葉嘉的一瞬間那火氣蹭地就衝上了頭頂。不過到底還是知曉如今在別人家裡,身邊就帶了兩個僕從,顧明熙是逼著自己硬生生把一口火氣嚥下去。她繃著一張臉看向葉嘉:“姐姐如何來的這般慢?允安哥哥還好麼?傷勢如何?”
“不是說有重要事情稟告?”葉嘉不跟她扯皮,單刀直入,“顧姑娘若有要事,且先與我說便是。”
顧明熙用這個藉口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