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還沒好全呢又跑哪兒去?這孩子!”
這能跑到哪兒去餘氏就說不好了,她著人打聽的。問回來的話也是聽人說,並非親眼所見。
葉四妹心裡著急,吃到嘴裡的好菜都覺得不香了。葉五妹也有些擔心,但也不會慌起來就腦子亂成一團:“清河自小就是個有心中成算的。他這應該不是丟了,就是自個兒跑了。如今外頭這麼亂,在家裡也不一定比在外頭好,清河跟人學了一點武藝,應該不會有事兒的。”
“你說這孩子能跑哪兒去?”葉四妹想想也是,先前葉青河摔斷腿也是自個兒跑出去弄山貨。
葉嘉沒說話,她對葉家一家子人都不熟悉,說不出個所以然。
一頓飯吃到後來都有些沉默。葉五妹早早收拾回了屋。葉四妹心裡擔心,晚間沒吃多少就回屋去等。想著阿玖回來跟阿玖說說看,叫阿玖去李北鎮葉家莊問問清楚。
餘氏見葉嘉一直沒插話,以為她心中難受便寬慰她道:“嘉娘也別擔心,清河那孩子指不定是去找你哥了。”
這後頭的話自然是她的猜測,飯桌上沒說是怕自己瞎猜猜錯了給人希望又打破希望,討不找好。到葉嘉面前她說話沒那麼多的顧忌便提了一句。
葉嘉倒也不是說完全不關心,只是感情沒到那份上。但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跑了,確實令人擔心。不過若是葉青河跑去找葉青山,那興許周憬琛能打聽出來。葉青山被派到了比較靠西邊的碎葉鎮戍邊,其實從東鄉鎮這邊過去也就兩天一夜的路程。
大雪天可能要慢點兒,但過去也就四五日。
“晚間我問問相公,興許相公能想到辦法打聽。”葉嘉沉吟片刻道。
餘氏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膀:“放寬心。”
她們這邊歇了,男子那邊還沒有。有人在堂屋吃酒,喧譁吵鬧著,葉嘉也不好回屋裡洗漱。畢竟堂屋跟她的房間就隔一道牆,若是不小心撞見了什麼到時候尷尬。
葉嘉將後廚的門關上,在這邊洗漱好才回的屋。
桌上的菜早被一掃而空。尤其是那一大盤的羊肉和豆腐燉魚。有道是魚羊為鮮,上了桌就這兩道菜鮮得人吞舌頭。柳沅一面吃著一面心裡豔羨周憬琛,真是什麼好事兒都叫他給撞上。吃到最後,這群人乾脆拿那雜糧饅頭沾著魚湯吃,一大鍋的饅頭都被他們吃了精光。
人送走的時候,幾個人都有些微醺。碰見葉嘉從屋裡出來,連忙笑著打招呼。
孫玉山臨走前特意去孫老漢的屋裡找親爹說說話,柳沅跟巴扎圖就沒那麼多講究。相互攙扶著往門外走。陳世卿頭一回來,臨走前,周憬琛給她介紹了一下人。陳世卿是騎兵營的旗長,烏古斯從輪臺那邊帶過來的人。跟巴扎圖相識,漸漸就跟周憬琛幾人混作了一團。
這人別看著個頭不高,面容清秀。實則騎術了得,箭術更是一絕。堪稱百步穿楊。
他喝了酒臉頰紅的厲害,見了葉嘉客客氣氣地喊了句司馬太太。到沒有跟柳沅那自來熟不講規矩的人那般,張口閉口弟妹。葉嘉也跟他見了個禮,他才轉身追著柳沅巴扎圖快步走入雪中。
周憬琛人坐在桌子旁邊,耷拉著腦袋不言語。
這副模樣跟當初在李北鎮王家村時一模一樣。當時醉了酒也是坐在桌子旁邊半天不言語,葉嘉問他一句他答一句。看似走得穩,其實已經醉了。
林澤宇乖巧地從屋裡出來將桌子上殘羹冷炙收起來。其實也沒有食物剩下,除了魚骨頭,羊骨頭,連跟菜葉子都沒剩下來。林澤宇將碗碟收到一個盆裡端出去,葉嘉則走到周憬琛跟前,手在他眼前擺了擺:“相公,能起得來麼?這是幾?”
周憬琛眼睛裡氤氳著霧氣,迷迷濛濛地看著葉嘉。
“得了,這就是醉了。”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