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那看門的少年開了門並沒有立即放人進去。而是想打量了餘氏後,確定是生面孔才問她前來何事。
“這裡是有香胰子的貨麼?”
餘氏平常不大出周家的門,性子也不張揚,鎮上認得她的人不多。
那少年一聽是上門來問香胰子貨源的頓時就有些警覺。他先是上下打量了餘氏,心中在衡量。鎮上幾大胭脂鋪子進貨的人他都認得,甚少有不熟悉的人來這裡進貨。兼之最近東家特意有交代過,遇上生面孔的女子來打聽萬萬不能放人進來:“不知夫人是哪家鋪子的東家?從何處打聽到我家作坊來?”
少年沒否認,餘氏一看就知道是有的。她當下裝作一副外鄉人的模樣,直說是被人介紹過來的。
“何人介紹?”少年也不曉得東家為何這般警醒,但為人奴婢最重要就是聽命行事,“我這作坊不大好找。不是熟人帶著過來,不一定找得著門。”
餘氏隨口攀扯了一個鋪子的掌櫃,剛巧是熟人。
那少年聽餘氏說的有理有據,思索片刻還是放餘氏進去了。
這個作坊外頭瞧著不算大,推開門方知裡頭內有乾坤。前院後院佔地兩三畝地,分出了制口脂的,制胭脂的,還有制香粉的。香胰子估計是才弄出來,分了一個很小的空屋子在裡頭製作。
製作香胰子是講究技術和配方的,少年自然不會帶人進去看怎麼制。只帶餘氏去晾曬香胰子的屋子去瞧,而後問餘氏要進多少貨:“我們作坊的香胰子雖說香味比大胭脂鋪要差一點,但效用是一模一樣的。甚至清洗物品比帶香的那種更好,好些人用了咱家的香胰子都說好呢!再來咱家東家寬厚,不願掙那等黑心錢。差了一點香味,便宜一小半的價格賣,外頭找都找不著這等好貨……”
餘氏聽著面上沒露神色,含糊地應付著。最後將這作坊製作的三種各買了十塊才走。
那少年看她只買這麼點有些不敢相信,但餘氏直說先試過效果。看效果是不是真如作坊說的這麼神。若沒有假話,下一次來會大量進貨。
糊弄了少年,餘氏又使了人在作坊門口盯著。
其實要打聽容易的很,只要做過的事就不怕打聽不出來。那人早在這邊蹲了幾天了。餘氏把人叫到跟前來一問,果不然,這作坊的主人姓吳。
鎮子上有幾家姓吳的?有資本開作坊的吳姓人家就更不多。是誰不言而喻。
餘氏的臉陰沉沉的,當下也沒有多逗留,出了作坊就回了周家。
……
吳家人一大早又來了一趟,吳恩父子倆親自過來的。
昨日與餘氏見了一面沒討著好。餘氏的性子說軟弱也軟弱,說剛毅也剛毅。她當初在村子裡,對上潑辣不講道理的村婦佔不著便宜,但對付這些文縐縐的讀書人卻很有一套。許是餘氏不好相與的態度弄得吳家人惴惴不安,今兒是特意攜禮上門,賠禮道歉。
吳恩的態度十分誠懇,直說周家要用的秧苗他們吳家一定抽調出來。先前長子那般只是擔憂自家的田地不夠種,並非是故意冒犯。
吳恩旁邊站著的吳敏也是一副當日知錯的樣子,弄得葉嘉都不好當面擺臉子。
吳恩父子倆的架子放得夠低,三番四次的上門解釋又是送禮的。周家這邊若是因借秧苗這點事打擊報復都顯得氣量狹窄,惺惺作態。氣量狹窄自然指的周家向吳家索要東西不成惱羞成怒。惺惺作態則指的是指周憬琛這段時日又是修城寨又是戍邊巡邏,做的那些事豈不是做樣子給百姓看。
葉嘉原本也不會因秧苗這點事去記恨吳家,但被人糾纏著不放反而有點煩,自然是把人打發走。
餘氏從外頭回來時,剛巧將吳家人已經出了院子正準備上馬車。騾車馬車在院門外碰上,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