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道路，站到一片樹蔭下，掏出從本尼迪克特身上搜來的那套塔羅牌。我翻了翻，找到傑拉德那張，把它取出。剩下的牌都放回鑲嵌白骨的絲紋木盒中，本尼迪克特用它來放牌。
我把傑拉德的主牌舉在眼前，凝視著。
過了一會兒，它開始變得溫暖而真實，彷彿開始波動。我感覺到傑拉德的實在。他在安珀，正走在一條我熟識的街道上。傑拉德看起來很像我，只是更高更壯。我發現他還留著那把大鬍子。
傑拉德停住腳步，向我望來。
&ldo;科溫!&rdo;
&ldo;是的，傑拉德。你看起來挺不錯。&rdo;
&ldo;你的眼睛!你能看見?&rdo;
&ldo;對，我又能看了。&rdo;
&ldo;你在哪兒?&rdo;
&ldo;到我這兒來，我會讓你知道的。&rdo;
他眯起眼睛。
&ldo;我不知道能不能去，科溫。我現在的處境非常微妙。&rdo;
&ldo;是本尼迪克特的事，&rdo;我說，&ldo;他需要幫助，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rdo;
&ldo;本尼迪克特?他有麻煩了?&rdo;
&ldo;是的。&rdo;
&ldo;為什麼他自己不召喚我?&rdo;
&ldo;他做不到。他的行動受到限制。&rdo;
&ldo;為什麼?怎麼會?&rdo;
&ldo;這故事太長太複雜了，現在來不及講。相信我，他需要你的幫助，就是現在。&rdo;
傑拉德用牙捋著下唇上的鬍子。
&ldo;你自己沒法解決?&rdo;
&ldo;絕對不行。&rdo;
&ldo;你覺得我行?&rdo;
&ldo;我知道你行。&rdo;
他忽然握住劍柄。
&ldo;我可不希望這是某種小把戲，科溫。&rdo;
&ldo;我向你保證，不是這樣。有這麼長時間用來思考，我耍耍花招的話，絕對比這個更巧妙。&rdo;
傑拉德嘆了口氣，接著點點頭。
&ldo;好吧，我去找你。&rdo;
&ldo;來。&rdo;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接著向前邁出一步。
傑拉德站在我身邊，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面帶微笑。
&ldo;科溫，&rdo;他說，&ldo;我很高興你的眼睛又長出來了。&rdo;
我轉開目光。
&ldo;我也是。我也是。&rdo;
&ldo;馬車上的是誰?&rdo;
&ldo;一個朋友，他叫加尼隆。&rdo;
&ldo;本尼迪克特在哪兒?有什麼麻煩?&rdo;
我向後指去。
&ldo;在這兒後面，&rdo;我說，&ldo;大約兩英里的路。他被綁在一棵樹上。他的馬就拴在旁邊。&rdo;
&ldo;那你為什麼還待在這兒?&rdo;
&ldo;我在逃亡。&rdo;
&ldo;誰在追你?&rdo;
&ldo;本尼迪克特。把他捆在樹上的人，是我。&rdo;
傑拉德皺起眉頭。
&ldo;我不明白……&rdo;
我搖搖頭。
&ldo;我們之間有點誤會。我沒法和他講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