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出口的時候，涼念禾的聲音細細的，跟蚊子叫似的，“我喜歡過的男人，只有你一個。”
“寧以楠是青春期的懵懂，你才是貫穿我愛情和婚姻的那個男人。”
“除了你，我想，我是不會再愛上別人了……離婚後，我想，我是會孤獨終老的。”
越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小。
涼念禾垂著眼。
在愛情裡，她是一個膽小鬼。
明知道司墨離的愛是真誠的，是熱烈的，可是他從前給的傷害太深刻太刻骨，她害怕，她不敢賭，所以她不敢接受他，只想著逃離。
涼念禾默默的離開，回到自己的客房，開門，關門。
二樓恢復寂靜。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司墨離進入主臥之後，其實一直就站在門後。
他沒有走遠。
兩個人之間，只隔著一扇門。
涼念禾剛才的話，司墨離都聽到了。
雖然聲音很小很細，但是他全部都聽清楚了。
她是愛他的。
既然，她也愛過他，他還愛著她，那為什麼兩個人一定要走到離婚的地步呢？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能夠成為夫妻，是修來的緣分。
“我不想放手……”司墨離自言自語，回應著她的話。
但其實他知道，她已經回房了。
她不會聽到他的心裡話。
就算聽到了，她離婚的決心，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吧。
司墨離慢步走到窗戶邊，眺望著無邊的夜色。
他雙手負在身後，神色凝重。
比起離婚，他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試探涼念禾……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流產，她是否還懷著身孕！
這件事一直梗在司墨離的心裡，都快成為他的心病了。
一天不處理，他一天就無法睡好覺。
“儘快了……”司墨離垂眼，“不能再拖。”
他太想知道答案了。
想了想，司墨離撥通了林珍的電話。
“媽。”
“還沒休息啊，墨離。”林珍應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找到念禾了嗎？”
“找到了。”
林珍“嗯”了一聲：“那就行。她一切都好吧？”
“她……”
司墨離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他剛找到她的時候，她落寞，孤寂，眼神裡都是傷痛。
但是當宋知序找來之後，她就徹底大變樣了。
林珍有些緊張：“念禾怎麼了？受傷了嗎？”
“沒有。”司墨離回答，“媽，你實在擔心她的話，明天可以過來司苑一趟。”
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林珍嘆了口氣：“我都跟念禾說了決裂的話，以後再不相見了。”
“還有，墨離，你還是離婚吧。”林珍勸道，“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婚姻更是一輩子的事，強求不來的。”
這下子，輪到司墨離沉默了。
林珍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司墨離問道：“媽，如果念禾沒有流產，孩子還在的話，你依然支援我們離婚嗎？”
“孩，孩子……孩子……”
林珍都震驚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怎麼可能？
流產手術，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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