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禾問：“那他大概什麼時候會醒？”
“應該麻醉藥勁過了之後，就會醒來了。最遲明天。”
宋念禾點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司墨離沒有生命危險，只需要靜靜等待他甦醒，養傷，就可以了。
她開心的笑了起來，揚起唇角，才發現自己的臉很僵硬，笑起來的時候臉頰肌肉都痠痛。
不過，不重要。
護士推著司墨離的病床走了出來。
他靜靜的躺著，閉著雙眼，身上插滿了管子，戴著呼吸面罩，手背上還扎著針正在輸液，唇色蒼白無比，眉眼充滿著安詳。
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可是醫生說他會醒的，明天就能睜開眼睛了。
宋念禾走到病床邊，深深的看了司墨離幾眼，甚至都不敢去碰他，擔心自己不小心弄疼了他。
護士特意停留了幾秒，留給她駐足觀看的時間，然後才推著司墨離進入重症監護病房。
宋念禾一路跟到了病房門口，直到門關上，徹底看不見了，她才收回目光。
“秦之陌，你聽到了嗎？”她側過頭去，“醫生說司墨離沒事了。”
“嗯，你可以放心了。”
“是啊，我只需要等他醒來就好了。他睜開眼後，就能夠看見我。”
說著說著，宋念禾忽然想到什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
滿是血汙，髒兮兮的。
她這個樣子哪裡能夠見人。
而且，等會兒她還要去小亦那邊。
秦之陌馬上猜到了她的想法：“我送你回家洗漱。”
“好。只是，麻煩你了。”
“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是朋友。”秦之陌笑笑，“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他怕她有心理負擔，特意強調了兩遍。
他知道他不可能和她有結果了，她是司墨離的，她只愛司墨離。
那麼，能夠以朋友的身份繼續相處，已經是最好的方式了。
起碼還能聊聊天，還能見面。
秦之陌不是沈伊悅，沒有愛而不得的瘋狂，他從小生活優渥，無憂無慮，他得到的很多，他知道怎樣去愛人。
走出醫院，看著空空蕩蕩又寂寥的街道，宋念禾問道：“現在幾點了？”
“晚上十一點多。”
“都已經這麼晚了啊……”
宋未亦被挾持，都是中午的事情，一晃眼，這一天就要過完了。
“是的，”秦之陌點點頭，“所以念禾，我希望你能夠短暫的休息一下，哪怕眯一會兒也好。”
“沒關係，我還能扛，因為我沒有受傷。”
秦之陌也沒有再勸。
回到宋家洗漱換了衣服，宋念禾又趕回醫院。
她直奔宋未亦所在的急診病房。
“小亦，小亦……”
推開門，看見病床上的宋未亦，宋念禾站在床尾，像是被定住了似的，不敢再上前靠近半步。
兒子躺在床上，臉頰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貼著白色紗布。
大半張臉都被紗布給蓋住了，所以他睡覺的時候，只能歪向另外一邊。
而且他睡得很不安穩，小小的眉頭始終皺著，小手也用力的揪著被子不肯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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