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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的白色房車中,沈念星長嘆了一口氣。
她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答應了賀予城陪他一起自駕回老家。這個壞老頭兒是真的叛逆啊,人老心不老,比十四五歲的青少年還難管。而且這傢伙還特別不服老,讓他和他們仨一起開房車還不樂意,非要自己開車自駕,一上高速就像是魚入大海了,“嗖”的一下子就淹沒在了白茫茫的晨霧中。
周飽飽坐在媽媽旁邊,前方的升降桌上面擺著一堆兒童畫筆顏料。她白乎乎的小肉手中還握著一隻金黃色的油畫棒,扭臉看著媽媽,擔憂地問了句:“姥爺不會把我們甩掉了吧?”
沈念星被女兒的小表情逗笑了:“不會。”
周飽飽舒了口氣:“我想也是,姥爺才不是那麼不仗義的人。”
沈念星又笑了,心說:現在的小傢伙真是不得了啊,才三歲都知道什麼叫做“仗義”了。
然而在突然之間,周飽飽開始咳嗽了,雖然只咳嗽了兩聲,但卻足以打消沈念星臉上的笑容。她擔憂地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確認不燙手,才又舒了口氣。
小傢伙前幾天生了一場病,病毒性感冒,雖然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總是時不時的就會咳嗽兩聲。
沈念星拿起了桌子上放著的造型胖胖的粉紅保溫水壺,往設計成帶把杯子的杯蓋裡面到了大半杯檸檬水,遞給了女兒:“多喝點水,喝完就不咳嗽了。”
周飽飽接過杯子的同時超級有禮貌地說了句:“謝謝媽媽。”然後乾脆利落地將杯中水一飲而盡,瀟灑地把小杯子放回桌子上的同時,還長長地吁了口氣,“啊!”
知道的是在喝檸檬水,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喝高粱酒。
沈念星哭笑不得地將杯蓋擰了回去,然後又從桌子上拿起了另外一個深藍色的保溫杯,起身的同時對女兒說:“你乖乖坐著,不要在車上亂跑,不安全,我去給爸爸送點水。”
周飽飽乖乖巧巧地點了點頭:“好噠。”
沈念星朝著駕駛室走過去的同時,將連體的杯蓋叩開了,吸管立即挺立了起來。走到駕駛座後方,她一手扶著座椅,一手朝前伸,將吸管送到了周凡渡嘴邊:“孩子她爹,你也多喝點水。”
一家三口,入秋之後病了倆,也不知道他們父女倆是誰傳染了誰。
周凡渡笑了一下,咬住了吸管,喝了幾口。
沈念星把杯子收回的同時,說了句:“賀予城說在前面的服務區等咱們。”
周凡渡:“還有十公里就到下一個服務區。”
沈念星迴去之後,周飽飽從畫畫本上抬起了圓滾滾的小腦袋,說了句:“媽媽,我想吃黃桃罐頭。”
沈念星一愣:“你又餓啦?”
周飽飽搖了搖頭:“不是,是姥爺說生病了要吃黃桃罐頭,吃完就好啦。”
哦,不是餓了,那大機率就是饞了……但沈念星並沒有戳穿女兒的小心思,因為她閨女的心眼兒本來就不多,而那點兒為數不多的心眼子又全都用在了吃上,所以實屬沒必要拆穿。
她只是擺出了一臉為難的表情:“可以咱們車上現在沒有黃桃罐頭。”
周飽飽遺憾地嘆了口氣:“哎……那好吧。”
幾分鐘後,周凡渡將房車開進了服務區。然後他們終於見到了消失在白霧中許久的賀予城。
賀予城已經下了車,正背對著他們靠在車邊吸菸呢。
沈念星開啟車門後直接把周飽飽放了出去,同時小聲交代了一句:“姥爺又偷偷吸菸呢,快去抓他!抓個現行!”
周飽飽仿若一個迷你便衣小警察,立即出了警,噠噠噠地從房車上跑了下去,“嗖”的一下就衝到了賀予城面前,兩隻小手掐著腰,擰著小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