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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沈沅身後的采薇聽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
撲朔迷離
青荷有些不解,就問道:“采薇姐姐,你笑什麼?”
采薇忍著笑,對她擺了擺手:“沒什麼。你接著往下說。”
不過心裡卻是在想著,沒看出來這個李大人倒是個賊喊捉賊的高手。分明是他當胸一腳踹的王信瑞吐血,暈了過去,最後卻說成了王信瑞意圖刺殺他,他不過是出於自衛才踹了王信瑞一腳。還要追究這事,嚇的廣平伯都只能在他面前求饒。想必就算王信瑞醒過來,他說的話也沒有人會再相信了。畢竟沈承璋可是親眼見證了王信瑞袖子裡有一把匕首這樣的事呢。
沈沅心中先前的擔憂這會兒也一掃而盡,面上也有了兩分笑意:“你可還打探到什麼事?”
青荷瞧著她們一個兩個的分明是心中有事,但卻瞞著不告訴她,未免心癢。不過她還是回答了沈沅的話:“沒有了。”
沈沅就吩咐著:“那你現在繼續去茶水間看著丫鬟們上茶,仔細別讓她們偷懶,叫旁人笑話咱們家沒規矩。”
見青荷面上一副迫不及待要問話的神情,沈沅就笑道:“等晚間送走了客人,再叫采薇告訴你。現在你先去忙你的事去。”
這就是要告訴她的意思了。青荷聽了,忙清脆的答應了一聲,轉過身,歡欣雀躍的走了。
沈沅笑了笑,也帶著采薇進了屋,繼續招待各位前來賀喜的女眷。
一日忙碌,好在並沒有出什麼差錯,總算將沈承璋續絃的這件大事辦完了。
等送走了最後一位前來賀喜的賓客,沈沅長長的輕舒了一口氣。
這會兒她心中既覺輕鬆,又覺悵然。
輕鬆的是,早先幾個月她就開始為今兒的這件大事忙碌,就怕出了什麼差錯,今兒總算將這事圓滿的辦完了。悵然的則是,這世間哪裡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呢?即便是結髮妻子死了,男子為其守了一年的制,旁人就都要讚歎一聲他重情重義,反倒還要催促他續絃。有多少男子能真的做到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呢?
沈沅看著廊簷下掛著的大紅燈籠。裡面的燭火亮著,紅豔豔的。她想起她的母親來,忽然就覺得這燭火刺痛了她的雙眼,讓她的眼圈發酸。
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之後,她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她洗漱好上床的時候已經三更將盡了。
原本今兒她忙碌了一整日,只覺極累,但躺在床上的時候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她將她和李修堯的事從頭至尾的想了一遍,依然想不明白李修堯為何會對她心生情意。莫非是去年年底她讓他搭了她的船回京,他就對她心生感激,過後幾次再見,他心中放不下那事,所以就漸漸的對她生了情意?畢竟據她上輩子的瞭解,李修堯是個不肯欠人恩情的人。若欠了人恩情,心中就總是會記掛著的。
若果真是如此,當時她真該收了他的船金才是。
想到這裡,沈沅也就唯有苦笑了。
廣平伯府王信瑞住的屋子裡正裡外燈火通明,隔著老遠就能聽到王夫人的哭聲。
廣平伯剛問過了大夫有關王信瑞的傷情,這會兒正邁步走進屋來。一聽到王夫人的哭聲,他就皺了皺眉,不高興的呵斥著:“別哭了。”
王夫人哭聲一頓,回過頭來看他。又趕忙的問著:“大夫如何說?瑞兒可要緊?”
廣平伯的一雙濃眉皺的越發的緊了:“大夫說他胸口斷了三條肋骨。雖然已經接好了,但近兩三個月還是要臥床,不能輕易動彈。再有,先前他吐血是因為傷及內臟了,總要後面慢慢的調理才能好。不過他肺經受傷嚴重,往後若遇陰雨大風天氣,只怕少不了要咳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