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秦青連忙捂住嘴,用力嚼了幾下,含糊道:“我不要宵夜,白石幫我剝了好多榴蓮。可甜了。”
鄭橋松越說越覺得煩悶。有些決定一旦做出,面臨的將是無法挽回。
“……那你照顧好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他低沉的嗓音裡帶上了濃濃的疲憊。
“我知道了。”秦青點點頭,還想再說幾句,手機卻被白石奪走了。
“我有公事跟他聊。”白石丟下這句話,帶著手機回到廚房。
“鄭橋松,認清現實了嗎?就算秦青喜歡你,他也不會一直在原地等你。”白石低聲笑著,語氣十分愜意。
鄭橋松陷入了難堪的沉默,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吹拂著話筒,像是一隻困獸在掙扎。此刻的他面臨怎樣的挫敗與懊悔,白石是無法想象的。
“你現在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我先掛了。”白石十分貼心地說道,然後笑著結束通話電話。
鄭橋松垂眸看著徹底變暗的手機,眼裡浮現出無盡的憤怒和悔意。他急促地喘息了一會兒,然後彎下腰,弓著背,雙手死死壓住桌面。
這是野獸因為潰敗而瀕臨失控的姿態。
翌日,鄭橋松一大早就趕到別墅。
白石給他開的門。
“你怎麼不穿衣服?”鄭橋松面無表情地看著白石沾滿汗珠的上半身。
“我在健身。”白石走進廚房,拿出一瓶礦泉水仰頭灌下。
水流滲出一些,順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頜線滑過性感的喉結,淌過結實的胸膛和緊緻的腹肌,落入深深的人魚線。灰色運動褲也被汗水打溼,顯現出一塊塊深色斑痕。
雄性荷爾蒙的氣味無處不在地充斥著這座房屋,令人神經緊繃。
鄭橋松不得不承認,白石這種型別,對天然慕強的男人和女人來說具備致命的吸引力。只是一個野性的眼神,他就能輕而易舉地俘獲任何人。
“把衣服穿上。”鄭橋松冷著臉下令。
白石一口氣喝光了一瓶水,順手把瓶子捏扁,扔進垃圾桶。他勾唇一笑,沒有搭理鄭橋松。
“這是我的別墅。”鄭橋鬆脫掉西裝外套,也露出自己健碩的軀體。
白襯衫太過貼身,勾勒出塊壘分明的肌肉。他雖然整天坐在辦公室裡,卻也不曾疏於鍛鍊。他的身材絕不比白石差。
白石痞裡痞氣地吹了一聲口哨,調侃道:“鄭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
“秦青呢?”鄭橋松抬頭看向二樓。
“他在健身。”白石漫不經心地說道:“如果鄭總對我的著裝不滿意,我可以帶秦青搬出去住。我也有幾棟空置的別墅。”
鄭橋松眸色冷厲地看向白石,警告道:“不要挑釁我。”
“挑釁你會有什麼後果嗎?”白石雙手環胸,戲謔地笑著。
鄭橋松忽然摘掉高挺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將之折斷,扔進垃圾桶。他下頜骨的線條在不斷緊繃,讓這張儒雅俊美的臉龐散發出從未有過的危險氣息。
他已經不想再剋制了。他以前總覺得秦青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不應該被掠奪,被掌控,被禁錮。
現在看來,這樣的想法真是可笑。他能剋制自己,別人卻不會。別人只會像野狗一樣朝秦青撲去。
“不裝了?”白石挑高眉梢。
鄭橋松勾唇一笑,表情卻並不溫和,反倒顯現出十足的冷酷。
就在這時,樓上忽然傳來一道慌亂的叫聲:“白石,救命啊!”
白石臉色驟變,飛快朝二樓跑去。鄭橋松的速度絲毫不比他慢,攀著扶手三兩步就跨上了旋轉樓梯。兩人幾乎同時抵達健身房,入門時只能雙雙側身,擦著彼此的胸膛險險而過,免得撞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