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先別跑。”雲驚寒伸手拉了他一把。
秦青被拽回來,撲進雲驚寒早已敞開的懷抱裡。
“我想先跟你說會兒話,可以嗎?”雲驚寒扣住這人過分纖細的腰,深邃眼眸裡倒映著一張漂亮又驚訝的臉。
“可以呀。你想說什麼?”秦青點點頭。
“我想說謝謝你,”雲驚寒捧住秦青的臉頰,慢慢說道:“希望醒來之後,你也能常常來看我,陪我聊天。你說的沒錯,你是我認定的朋友。”
被這麼溫柔地凝視著,又被固定住了腦袋,秦青想搖頭都不行。
他漲紅了臉頰,小聲說道:“可以呀。”
雲驚寒低聲笑了,手掌後移,撫過秦青微卷的髮絲,聲線渾厚沙啞,十分性感:“謝謝你,我最真摯的朋友,是你的聲音喚醒了我。”
在這一刻,秦青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成就感和滿足感。人人都說他是廢物,嫌他多餘,但在雲驚寒這裡,他是被需要的。
本來已經打算回家的秦青最終留在了病房。
他幫雲驚寒找來醫生和護士做檢查,然後又帶著雲驚寒去抽血化驗,最後買來早餐陪雲驚寒一起吃。
答應過楚南溟的事情早就被他忘得一乾二淨。
楚南溟做完實驗去了一趟植物園,挑了幾盆適合做香料的植物帶回別墅。
“秦青呢?”走進玄關後,他習慣性地問。
米菲想要接過他捧在手裡的一盆植物,卻被他避開了。
“秦先生昨天晚上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米菲不像以往那般低下頭,退到一旁,反而抬起頭,大膽地看著楚教授的臉。
楚南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眸也是漆黑一片。
他在門口定定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抬起手腕看了看智腦,發現沒有報備的簡訊,立刻入侵中心醫院的監控系統,檢視雲驚寒的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的投毒案件,雲驚寒病房裡的監控系統竟然被拆除了。
楚南溟什麼都沒看見。
他馬上查詢秦青的車載系統,發現對方果然去了中心醫院。
“呵……”
一聲沉沉的低笑從楚南溟的鼻端溢位來,但他深邃眼眸裡卻沒有一絲笑意,只有冰冷的陰霾在瀰漫。
那盆植物被他死死捧在雙手之中,然後輕而又輕地放在鞋櫃上。
“楚教授,您要出去找秦先生嗎?我幫您拿傘?”米菲試探道。
楚南溟看向門外的瓢潑大雨,冷硬的側臉被徐徐吹來的濃霧沾溼,黑不見底的眼眸失了焦距,像是茫然,悵惘,又像是已經凝固成了冰。
咔擦一聲輕響在玄關處迴盪。
楚南溟依舊看著外面的雨幕,米菲則看向鞋櫃。
只見被楚教授捧過的那個花盆竟然裂開了,許多泥土灑出來,弄髒了地面,那株植物慢慢傾倒,折斷了幾片花瓣。
米菲連忙找來抹布和一個新的花盆。
“我來。”楚南溟沉聲說道。
“您不去找秦先生嗎?”米菲再度試探。
“不用找了。”楚南溟的語氣異常冰冷。
“為什麼?”米菲心中竊喜。
楚南溟沒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整理著那株植物的根鬚,將它挪到新的花盆裡。
把人找回來沒有用,因為那人的心還留在別處。以前,楚南溟竟從未發現這個事實,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去找,以為把人留住就能解決一切。
他自詡聰明,卻在感情上屢屢犯錯。
想到這裡,他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眼眸裡卻充斥著痛苦和狼狽。
把花移植好,澆了水,楚南溟朝樓上走去。
“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