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個房間,主臥是江望夏的房間,次臥是他的,還有一個幾乎沒有人住過、已經用於陳列各種獎盃和榮譽證書的“客房”。
三個房間,但加上喬則、喬曼曼有四個人,如何安排房間就成了一個大大的問題。
江言一想的是,讓喬曼曼睡客房,然後和喬則商量給他開個酒店房間,他沒道理讓喬曼曼回到“家”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也沒道理讓小夏讓出睡了十年的房間。
嗯,先委屈一下喬則吧。
喬則沒有意見,畢竟情況就是這樣啊,江叔叔的安排確實是最好的。
喬曼曼很有意見,兩眼巴巴地看著江望夏,小小聲說:“小夏,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我認床,我怕黑,我會睡不著的。”
江望夏面無表情,想要拒絕。
喬曼曼不死心,向江望夏列舉和自己睡覺的優點,並向小夏保證她不打呼不磨牙不搶被子不踢人,總之就是睡相很好。
她說:“要是你半夜做噩夢了,我還能安慰你!”
江望夏:“…好好的,我怎麼會做噩夢?”
喬曼曼愣了一下,“對哦。”
晚上八點,喬曼曼還在爭取和小夏一起睡覺的機會,江言一認為這八成是沒戲的,但他不介意看看熱鬧,於是招呼喬則坐下來,泡茶喝茶,聊天。
晚上八點十分,喬曼曼和江望夏誰都沒說服對方。
晚上八點十分,江言一接到江曜文的來電。
江曜文遲疑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應該給江叔叔、江望夏還是喬曼曼打電話通知,似乎誰都不是最優選。
江言一與他們江家沒有親緣關係。
他是小夏、喬曼曼的“爸爸”,但他並不是江以冬的丈夫,不是江禹的女婿。
江望夏是外孫女,但只是名義上的外孫女,沒有血緣關係。
喬曼曼是親生的外孫女,但只相認半天時間。
最後,他決定給江叔叔打電話,畢竟江叔叔是大人,大人更懂處理這些事情。
他說:“江叔叔,抱歉這麼晚還打擾您了,有個不好的訊息需要告知您和小夏、曼曼。”
說到這裡,他感到胸口沉悶,幾乎無法喘息,肝腸陣陣劇痛,蔓延到心口,他的四肢麻木沒有感覺。
他艱澀開口:“就在剛才,爺爺去世了。”
旁邊的開水壺沸騰,自動斷電。
喬則反客為主,主動拿起水壺,沖茶泡茶,先給江叔叔斟了一杯茶,然後才給自己倒茶。
江望夏還是不肯答應,喬曼曼只好求求她:“如果我不和你一起睡,我就會睡不著的,我睡不著就會變醜的。”
“要是我變醜了,你就是罪寇禍首啦!你忍心我變醜嗎?“
”小夏,我求求你啦qwq”
電視播放著綜藝節目,吵吵鬧鬧,卻沒有人在看電視,沒有人在乎電視播的是什麼。
江言一面容平靜,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嗯,我知道了。”
“需要我過去幫忙嗎?”
江曜文:“我爸爸和小叔過來了。”
這是不用他過去的意思。
江言一應了聲“好”,說:“請節哀。”
“您也是。”
喬則聽不到通話裡江曜文的聲音,卻能聽到江言一的那句“請節哀”,下意識抬頭看他,對上江言一那雙平靜沉穩的眼睛。
他的心沉了沉,有著不好的預感。
江言一很快結束通話了,不遠處的兩個女孩子還在拉扯,誰也不讓誰、
他對女兒說:“小夏,你今晚和曼曼一起睡吧,你哥哥睡客房。”
說完,他笑了笑,揶揄著說:“如果你想睡客廳沙發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