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副駕駛座的位置，想了想，就轉頭過去看著柏墨，問：“你是怎麼和棠棠說的？”
夜晚沒有自然光，對方的面容看得並不真切。
即使車裡有燈，然而在昏弱的暖黃燈光之下同樣是看得不真切。
當時，他們能看到彼此的眼神。
那雙焦糖色的漂亮眼睛，就那麼看著他。
柏墨：“唔，你是指什麼？”
宋臻兒：“唔，大概是棠棠拜託你送我回去的時候。”
柏墨：“棠棠都開口求我了，我總不能置她的親閨蜜不理吧，不然她又要向爸媽告狀了。”
宋臻兒忍不住笑出來了。
向柏父柏母告狀，確實像是柏棠會做出來的事。
宋臻兒：“哦，這樣啊。”
柏墨：“嗯。”
柏墨髮動引擎，車子開始啟動了，駕駛到機動車道。
他問：“送你回藤井先生那邊？”
他知道宋臻兒名下有一套房產，就是當初那個老破居民樓的小房子，他因此還對她產生了一下誤會。
他是後來從陳舟那裡知道的，那個小房子是宋臻兒母親的舊居，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但是最近幾次回宣市，宋臻兒都不是回她的那個小房子，而是選擇暫居藤井先生的別墅。
柏墨自然不會過問太詳細。
宋臻兒“唔”了一聲，似在思考。
過了十幾秒，她說：“算了，不回藤井先生那裡了。”
宋臻兒：“他老人家早睡，我擔心吵醒他。”
……
柏墨出門前對柏棠說“今晚和女朋友約會，可能在她那邊休息”，其實只是說說罷了，是為了不讓柏棠跟他出來。
柏墨不認為宋臻兒有那個閒情逸致和他約會，畢竟她明天還要陪她的好朋友兼他的親妹妹柏棠去玩兒。
他送宋臻兒到樓下，像以往那樣親吻她的唇瓣、向她告別。
宋臻兒看著他，問：“要不要上去坐坐？”
這是宋臻兒第一次邀請柏墨上來她家，但這不是柏墨第一次來她家。
五年前，柏棠聯絡不上宋臻兒，十分擔心，讓柏墨過來她家看看。
柏墨過來沒有見到人，喊人沒有人應，他擔心宋臻兒出意外，直接讓人把防盜門拆了進來。
柏墨看著那個防盜門，沉默。
宋臻兒撇了他一眼，問：“怎麼了？”
柏墨：“沒，想起些事情而已。”
和藤井先生的那棟別墅一樣，宋臻兒的這個小房子同樣許久不住人，家裡沒有什麼日常用品。
不過，兩人在回來路上經過24小時便利店，買了些東西。
即使不是第一次坦誠相待，即使做好周全心理準備，即使柏墨足夠溫柔、耐心，然而到了關鍵時候，宋臻兒還是退縮了。
她的雙手抵著柏墨的肩膀上，想要推開他。
可是，男人的力氣天生比女人大，察覺自己推不開對方，宋臻兒的上半身微微後仰，想要離他遠些。
宋臻兒盯著柏墨那雙黑色的眼睛，小幅度地搖頭。
她儘量用平靜、冷靜的聲音和語氣，說：“柏墨，還是算了吧——”
“臻兒。”柏墨開口，打斷她的話。
宋臻兒看著他，微微抿唇，她沒有說話，等待著他的下文。
柏墨傾俯身體，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唇瓣，十分溫柔地親吻著她，聲音是同樣的溫柔、低緩，說道：“放鬆點，不要害怕，我就在這裡。”
宋臻兒知道柏墨的意思，幾乎是下意識拒絕，搖頭。
宋臻兒：“柏墨——”
柏墨盯著那雙焦糖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