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這兩個少年之間的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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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雖然還未形成三角戀關係的學生,一同走出校園,沈宴話本來就少,洛書顏都習慣了他在不熟的人面前是處於靜音模式,便出於禮貌主動跟江誠聊天,江誠一掃之前的鬱悶,他本來就爽朗,跟洛書顏又是同一個班,在談起同學、老師這些話題上,還是很能聊得到一塊兒去的,江誠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喜歡自己跟洛書顏很有話聊,而她身邊的沈宴一言不發,直到走到校門口,江誠家離學校比較遠,得坐公交車回去,這才不得不道別。
江誠一臉意猶未盡。
沈宴面無表情。
洛書顏則摸著肚子,對沈宴說:“好餓啊,我們走快點,也不知道今天阿姨給我們都做了什麼好吃的。”
沈宴沒說話。
他的心情並沒有比江誠好,相反,他此刻心裡還很煩躁。
這種煩躁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上武術班的時候,老師讓兩人一組進行比劃時,跟沈宴同組的師兄今天都驚呆了,在結束以後,他喘著氣問沈宴:“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你出手一點都不客氣!”
沈宴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額前的碎髮都汗溼了。
他也覺得自己很不對勁。
可究竟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師兄,對不起。”沈宴道歉。
師兄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理解理解,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你壓力也很大吧?都一樣,我爸都說了,我這次要還是墊底,少不了一頓竹筍炒肉,誒!誰不煩呢,幹嘛要搞什麼期末考試,讓人年都過不好。”
沈宴目光出神地盯著一旁的墊子,什麼話都沒說。
小小的少年,儘管聰明,可也不是什麼都清楚什麼都瞭解。
這個冬天的晚上,沈宴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下課回家,他見阿姨忘記扔廚房垃圾了,便穿上棉襖,提起垃圾袋下樓,正好就碰到了陸行森。
陸行森現在基本上都是京市跟西城兩邊跑,大部分人都以為他是在出公差,他在同一小區買了一套房子,房產證上寫的是沈宴的名字。本來他是想在同一棟樓買房的,只可惜等了很長時間,也沒等到人家拋售房子,只能退而求其次,在隔壁那一棟買了一套大三居。
他每次來西城總會住在這邊,他知道今天沈清若會加班,便讓餐廳燉了一些骨頭湯準備給她送來。
他知道,直接說給她喝,她肯定是不要的,所以,每次送什麼東西,他都是以給兒子的名字送出去,至於她究竟喝沒喝,吃沒吃,他也不知道。
陸行森提著保溫桶,看著自家兒子黑著一張臉扔垃圾,便喊住了他:“小宴,你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
就是碰上心情好的時候,沈宴都不一定搭理他,更別說他現在心情不好,連看都沒看陸行森一眼,就要往小區樓方向走去。
陸行森趕忙追了上去,一臉擔憂地問:“是零花錢不夠嗎?還是說學習上出了問題?”
沈宴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人是好意,倒也不會將脾氣發在他身上,他只是皺著眉頭,說道:“不是,別問了。”
陸行森更擔心了。
等沈宴走進去,他才回過神來。
其實到現在,陸行森仍然不知道該怎麼跟沈宴相處,兒子性格並不外向,話也少,性子內斂,他先前又沒有當爸爸的經驗,錯過了孩子的成長時期,現在想當個好爸爸,反而不知道該從哪裡做起。
他倒是想捏著鼻子學習學習洛天遠。
可關鍵是……洛天遠家是個女兒啊,父女倆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他就是想學,這路子多半也是不對的。
誒。
正當陸行森發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