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向林言,不約而同道:
“你呢?”
林言笑道:
“我啊。”
“我只會殺人。”
……
武陵府衙。
孫知恩一臉焦急地在庭院內徘徊,他派往桃山剿匪的親衛已經歸來。
但卻帶來兩個噩耗。
一個是桃山匪眾安然無恙,而且已經知曉,他就是幕後魁首。
另一個就是厲闕死了。
被他募徵來的快劍阿飛,一劍斃命。
他猶記得當初意氣風發地問厲闕,阿飛的劍和他的刀,究竟誰更快。
厲闕淡然而自信地回答:
“那要比過才知道。”
厲闕用他的死亡道出了答案。
孫知恩此刻心中充滿惶恐,厲闕是鎮南侯府派給他處理桃山舊事的幫手。
當初他勾搭上鎮南侯府的小姐,鎮南侯就已經將他的底細摸了個清楚。
就連韓飛度來歷,他們也能追溯出來。
鎮南侯曾對他說過,想要成為侯府的女婿,就要把前塵舊事處理得乾乾淨淨。
從此只有侯府的郡主。
不能再有桃山的紅衣。
否則,即便他將郡主騙得七葷八素,死心塌地,侯爺也是不會讓他踏入家門。
孫知恩當時信誓旦旦。
他想著有厲闕幫手,還有兩隊親衛輔佐,剿滅桃山匪眾還不是手到擒來?
若非韓飛度著實麻煩。
他也不會對外招募江湖好手,也不會募到林言這個煞星。
事到如今。
他不僅事沒辦成。
連侯府的統領都死了。
黑衣箭隊和玄甲刀衛也損失不小。
他已經無法估量若是鎮南侯知道此事,將會是怎樣的雷霆震怒。
而且,眼下最關鍵的問題。
他擔心韓飛度和韓凌霜會前來報復。
說到底。
是他忘恩負義在前。
韓家父女因此起了殺心也是無可厚非。
他在廳中踱步了好一陣子。
旋即來到書房。
修書一封,蓋上他的官印。
然後揮手喚來一名小廝,讓他拿著信,快馬加鞭去淮陽郡城。
聯絡淮陽郡鎮撫司前來支援。
孫知恩此時已經顧不上府衙的臉面,在生死危機面前,他選擇不顧一切求生。
送完書信。
孫知恩還覺不放心。
他又讓府衙所有人都嚴陣戒備,玄甲刀衛要日夜巡邏,黑衣箭隊佔據高處塔樓。
就連前日裡招募的江湖客們。
他都還沒有遣散。
而是以憂心桃山匪首伺機報復,讓他們在府衙保護自己的起居。
直到鎮撫司派人前來接手他護衛之責。
安排完這些。
他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開始重新梳理整件事的前後脈絡。
又過了一陣。
他深深地嘆息一聲,重新鋪開一張宣紙,拿起毛筆卻遲遲無法下筆。
無論是繼續完成桃山未盡之事。
還是厲闕的身死。
他都不得不向鎮南侯府稟報,除非他真的不想在官場裡混了。
只是其中措辭,他思慮多遍。
卻久久無法下筆。
孫知恩心中明白,想要繼續獲得侯爺的信任,必須要將責任全都推給別人。
厲闕剛愎自用。
那阿飛出爾反爾,劍法通神。
就連方至儒等人也是出工不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