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能被看出貓膩。
林言想了想,輕輕拍了拍手:
“過來,到我面前集合。”
“你們形容憊懶,沒有軍人模樣。”
“很容易就會被人識破。”
“得稍微整頓一下。”
林言讓胡不歸扶著方至儒在一邊休息,然後讓剩下一眾人如黑甲軍般,排成整齊的兩列。
林言隨手撿了一根樹枝。
負手巡視。
“後面那個!往裡面靠一靠。”
“注意要用餘光和旁邊人對齊,不要突出你一個人!”
“站姿要挺拔!挺胸收腹,都是練了多年武的,拿出你們的精氣神來!”
林言的樹枝就像教鞭。
啪啪抽在身上,生疼卻不留傷痕。
眾人駭於林言的威勢,無不乖乖聽著訓話,不斷調整著身形和動作。
練了一刻鐘。
林言瞧著總算有模有樣了。
這才將手裡的樹枝一扔,讓方至儒和胡不歸混在隊伍中央。
自己帶上頭盔,朗聲喝道:
“出發!”
封閉的地牢鐵門隆隆開啟。
林言率領一眾黑甲軍,不急不緩地離開。
地牢外的黑暗裡。
兩道視線掃過,發現是黑甲軍押解出牢,無甚稀奇的,便沒有過多關注。
林言一眾人就這樣無聲無息,沿著那晚來時的甬道,原路返回。
此刻已是二更天。
寂靜的侯府裡。
只有夜風呼嘯和步甲行進的聲音。
偶爾。
在甬道里會碰上夜巡的衛兵。
一眾假冒的黑甲其實內心緊張,冷汗直冒,卻還要佯裝鎮定,邁著堅定不移的步伐。
唯有林言目不斜視,鎮定無比。
雙方在甬道碰面。
對面的防衛長朝著林言微微頷首。
林言頷首回禮。
府兵巡內。
黑甲巡外,兩者互不干涉。
府兵和黑甲軍其實並不熟悉。
而且林言周身被黑甲包裹,根本看不出面貌,雙方的招呼也只是日常禮貌。
僅此而已。
兩隊人馬整齊劃一地錯肩而過。
相安無事。
就在戰戰兢兢,風聲鶴唳地行進中,一行人終於來到侯府大門的牌樓。
四名重甲執戟的守衛站在門口:
“令鑑!”
林言從腰間取下令鑑遞了過去。
守衛接過瞧了一眼,又細細審視一眾黑甲,直看得人心底發毛。
忽然,守衛出聲:
“魏統領御下有方,如此時辰,仍能保持如此整齊的軍容,真是令人敬佩。”
林言虛著眼,心中吐槽:
“我看你是眼神不好。”
不過他嘴上還是謙虛道:
“過獎過獎。”
接過令鑑。
林言帶著一眾人有驚無險地出了牌樓,這才算是徹底離開了侯府。
眾人皆是長吁一口氣。
然而,這還不算安全,唯有徹底出了郡城,幾人才算是飛鳥入林,池魚入海。
寂靜的街道上,人影渺渺。
林言帶著一隊人馬鏘鏘而行,暢通無阻,很快便看到了城門。
然而。
此刻是夜裡。
城門緊閉,巡守嚴密。
城樓上計程車兵遙遙便看到了一隊黑甲刀衛徑直向著城門口走來。
按照侯府規矩。
黑甲負責城內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