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了呼吸。這樣的傷勢,別說要正骨,就算是稍微碰觸都會很痛吧!
“為什麼不等傷勢稍微平復了再正骨?他現在這樣會很痛的!”疾步走到前面,歐邢天一把抓住正骨師的手,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
“現在正骨雖然痛,但是及時矯正,不會影響手部動作的靈活度,等傷口長好再來治療,骨頭癒合,多少會對以後的動作有影響!”正骨師嚴肅的同歐邢天交涉。
“影響一點靈活度有什麼關係?!我不要我的孩子受這種折磨!現在不治了!”歐邢天皺眉,冷聲做出決斷。
他見小兒子一直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這樣痛的治療卻一聲不啃,心裡火急火燎,想上去觸碰他,卻又不敢,只能先和醫生交涉完再說。
“不關你的事!我要現在就治!”一直垂頭,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歐凌逸隱隱約約聽見歐邢天說不治療的聲音,突然抬起頭來淡然的開口。
“逸兒,你怎麼樣?”見小兒子終於肯抬起頭來,看自己一眼,歐邢天心情激動,連忙幾步上前,在他身邊坐下,抬手想撫上他細軟的髮絲。
現在這些髮絲都被汗水打溼了,根根粘連在一起,貼在他蒼白精緻的臉上,有種觸目驚心的美麗,這種脆弱的美麗卻讓歐邢天心裡疼痛到發麻。
“我要現在就治!”冷冷的看一眼歐邢天充滿擔憂、心疼、懊悔的臉,歐凌逸的心沒有一點被觸動的感覺,他略過歐邢天的問題,再次淡淡的開口,強調自己的要求。
“大哥,你就讓小逸繼續!他很堅強,能撐過去的!小逸以後要做外科醫生,要主刀的!手部靈活度一點不能受影響。”歐邢瑱在外面聽見父子倆個雞同鴨講的談話,一臉無奈的掀開簾子,進來幫助他們溝通。
聽了弟弟的解釋,歐邢天閉嘴,深沉的與仍然直直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對視幾秒,終於妥協在他堅定的眼神之下,對著正骨師點頭:“你繼續,我在一邊看著!”
正骨師得到允許,拿捏住少年左手的患處,又開始慢慢推按。劇痛再次傳來,歐凌逸臉色一白,咬緊牙關繼續垂頭忍耐。
歐邢天見小兒子渾身顫抖一下,粉嫩的唇瓣已經被他自己咬出一道道深深的齒痕,心裡感同身受,靜靜的挪過去,坐在他身邊。
既然你不允許我再碰觸你,那就容我靜靜的伴著你吧!以後,你所有的喜怒哀樂,爸爸都會同你一起分享,請再給爸爸一次機會。
此刻歐邢天如何懺悔,如何祈禱,別人不知道,歐凌逸卻滴水不漏的接收了。
本來體內能量已經枯竭,歐凌逸只能靠自己的毅力抵禦住正骨的疼痛,沒想到歐邢天坐過來,身上散發的正面精神能量竟然能被他自發的吸收,恢復了一些精力。
有了歐邢天提供的這些精神力,歐凌逸覺得渾身輕鬆很多,本來極其厭惡歐邢天的靠近,但為了這點能量,他咬牙忍耐了下來。
其實歐凌逸將歐天寶從死亡線上拉回的一剎那,他的怒火就已經熄滅了。
活了快一個世紀,還能為一些不相干的人觸動自己沉睡的神經,引起自己那麼大的情緒反應,他覺得很丟臉。
再一世,歐家父子,實在不值得自己如此勞神。心裡默想著,歐凌逸已經將宴會的種種拋到腦後,只是對歐家父子的排斥卻是更深了。
他們倆父子就是麻煩體質,還是躲遠一點為好。歐凌逸下定決心。
正骨師從業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麼能忍的患者,不免心裡驚奇。
患者不叫不動,配合默契,正骨師手裡的動作也就快了,一小時過後,他再仔細摸索一遍歐凌逸的左肩,滿意的點點頭。
“病人很合作,骨頭已經復位了,待我給他打上石膏固定,以後注意跟上營養,休息兩個月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