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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只遲疑了一下,眉筆便已經被鳳驊拿了過去。
“便讓鳳驊替太后描眉,如何?”鳳驊含笑詢問。
馮諭瑧微微一笑,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時辰不等人,還是讓琥珀來吧,她畢竟熟練些,免得耽誤了早朝。”
鳳驊笑意有須臾的凝滯,不過很快便掩飾了過去,將眉筆遞還給琥珀,笑道:“既如此,待來日鳳驊描得如琥珀這般熟練了,還請太后賜予鳳驊這個榮幸。”
馮諭瑧只是輕笑了一聲。
琥珀自然不敢耽擱,熟練地侍候她梳妝打扮妥當。
半晌之後,馮諭瑧對鏡理了理朝珠與鳳冠,這才搭著連翹的手出了寢殿。
正殿內,以小皇帝穆垣為首,皇室的小王爺小公主們,正安安靜靜地等候著給嫡母請安。
看見她的出現,小皇帝穆垣率先行禮:“兒臣給母后請安。”
安王穆恂、莊王穆琮、端王穆璟,以及清和、衡陽、長寧、安華、晉誠、壽康五位公主亦緊隨其後,一時間,諾大的正殿內,響起了屬於小少年小姑娘的清脆嗓音,夾雜著幼童奶聲奶氣的軟糯之聲。
馮諭瑧點了點頭,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一圈均是低著頭無比乖巧的“兒女們”,視線先是落在小皇帝穆垣身上,而後移向他身後的安王穆恂。
穆恂似有所感,嚇得縮了縮脖子,直往穆垣身後躲去,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馮諭瑧仿若未覺,依次再掃了各小王爺小公主一眼,不辯喜怒地勉勵了幾句,這才帶著穆垣坐上了轎輦,徑往議事的正明殿而去。
殿門,一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鳳驊臉上和煦的笑容才一點一點地斂了下去,眼神漸漸變得複雜。
太后,諭瑧……
馮諭瑧沒有察覺身後的目光,只囑咐連翹:“退朝之後,著羅老倔到明德殿來一趟。”
連翹忙應下:“是。”
真兇
卻說穆元甫雖然打算從延昌郡主處入手,查探一下蛛絲馬跡,以弄清楚原身周季澄之死,以及面脂被下毒之事,只是他左等右等仍沒有等到延昌郡主回府。
他耐下心來練字,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緊接著便是陳公子略帶有幾分震驚的嗓音:“周兄,兇手查到了!”
正欲落筆的動作一頓,他放下手中毫筆,迫不及待地問:“是誰?”
“是駙馬!是駙馬在面脂裡下的毒,人證物證都有了,這會兒大長公主正追著駙馬要打呢!”陳公子喘著氣回答。
高力培?是他?
穆元甫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像是有點意外,但若是細細一想,又覺得應該是意料當中。畢竟“還魂”之後在府裡的這些日子,他算是很清楚高力培對他們這些“公子”們的厭惡。
“走,咱們也去瞧瞧,邊走邊說!”他乾脆也不多想了,把字帖一推,一撩長袍,率先邁出了房門,陳公子緊隨其後。
一路上,陳公子便將得來的訊息詳細告知。
“……駙馬上回被大長公主訓斥之後,心裡一直記恨著,此番趁著府裡發份例,便出府去買了毒藥,趁著沒人注意,把毒藥下在了給你們的份例裡頭。”
“你們?”穆元甫止步,“難不成被下了毒的不僅是給我的那盒?”
“正是如此,駙馬不僅給你下了毒,連蔣公子的也一併下了,大夫已經在蔣公子的香膏裡頭髮現了同樣的毒。”
“這是駙馬招出來的?”穆元甫又問。
“這倒不是,是蔣公子聽聞你份例裡的面脂有毒,他不放心,也特意請大夫驗了一下,結果沒想到竟然也被下了毒。虧得他運氣好,因舊的還未曾用完,故而還來不及使用這些新的,否則這會兒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