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有些尷尬。
歐陽慶落到這個境地,根本原因還是“天地同壽”害的。
廉奇逸的藥雖也是毒藥,但終歸是為了保全別人性命的。
——在性命面前,內力確實顯得無關緊要了。
張蓮咳嗽了一聲,道:“那個……其實,我感覺廉奇逸醫術也就一般,他說的話你也不要全信。”
歐陽慶嗯了一聲。
張蓮道:“他做不到的,未必我做不到,在永州這段時間,你好好休息便是了,其它的交給我們。”
歐陽慶道:“其實這段時間我也想通了,只要能活下去,可以做的事情很多,也未必所有事都需要很強的武功。”
張蓮立馬接話:“你能想通便好。”
話音剛落,她又覺得這句話在這種時候說似乎有點奇怪。
“我的意思是……”張蓮拍了拍歐陽慶,“算了,我不太會安慰人。”
說完,又低下頭偷偷看歐陽慶的表情。
可歐陽慶除了一開始因希望破滅露出了憂愁外,再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張蓮道:“我們趕路匆忙,天色也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
歐陽慶道:“早些休息。”
張蓮回道:“早些休息。”
之後的日子十分平淡。
——至少對於歐陽慶來說十分平淡。
他每日早上起來便在客棧裡練劍,練完劍便去找廉奇逸。
當然,歐陽慶去找廉奇逸時,張蓮也會跟著。
廉奇逸又易容成了老頭模樣。
他每日給歐陽慶的藥方都不相同,每每歐陽慶問起為何藥方不同,廉奇逸都只說:“你只管按我開的藥方配藥便行。”
說罷,廉奇逸便淡定地倒出一個藥丸往嘴裡塞。
歐陽慶看向張蓮,愣道:“你何時下的毒?”
張蓮莞爾一笑:“這可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歐陽慶看向廉奇逸,似乎想從他嘴裡得到答案。
廉奇逸打了個哈欠道:“我下毒的手法和她差不多,我自然也不會說。”
他說完,張蓮也從懷裡拿出一個藥瓶,從藥瓶中拿出藥丸塞進了嘴裡。
歐陽慶已經很久沒有過過這樣平淡的日子了,這段時間的生活甚至讓他有些恍惚,恍惚到很久以後回想起來,他都覺得有些不真切,彷彿只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寧靜的日子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彷彿是命運的安排,又似是偶然的巧合。
天公道人和詹眉的到來,雖然本身並無特別,但他們的出現卻恰逢一個震驚所有人的事件發生的時刻。